北郊1936年 (2008)

Faubourg 36

【“放牛班不老的春天”——光环之下顽固的自信】   在处女作《放牛班的春天》大获成功(法国本土创下八百五十万的票房纪录)之后,所有人都对导演克里斯托夫·巴拉蒂埃寄予厚望,第二部电影仍然不怕死地选择“合唱团”题材,导演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起初我告诉自己不要急于做决定。我开始拒绝一切提议,包括美国制片方的邀请。这很容易做到,因为没什么能吸引我。我不听从任何人给我的建议,哪怕它出自好心和好的意愿,有人告诉我‘你应当打破《放牛班的春天》给观众的印象,去拍部惊悚片或者18岁以下禁看的禁片。特别的,电影中不可以再出现音乐、歌曲,尤其不可以再同朱诺合作。’然而,唯一吸引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要放弃我真正想做的事情而王顾左右?”《放牛班的春天》是小说改编的作品,这一次,克里斯托夫决定尝试原创的作者电影,凭自己的能力编一个好故事。“自我释放压力的最好办法是跟随能激活我的事物,寻找主题,寻找让我兴奋的人物,这样我才能重新找到自己——不要怕和自己相像。我从不问什么样的电影能吸引八万名观众,也不问大家想看什么。我们很清楚这从不奏效。” 【重复抑或风格?】   我们会发现《法布街36号》有着同《放牛班的春天》一样的主题:音乐带来的救赎,受伤害的童年,友谊和团结的美德……——导演说,“那是因为《法布街36号》和《放牛班的春天》一样,它们都像我。”“我想我有着一部分顽固的天使主义。我从不猜疑别人的动机。我常常试图理解别人。我喜欢个体之间‘团结’的概念和对他人的关心,这些左派的概念较之利己主义的成功更让我心动。她们对我来说是更加本原性的东西。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我都更强烈地感觉到这一点。另一方面,我无法不谈论音乐。我作为音乐家的经历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相信音乐能够拯救人。我本人就从中获益良多。我写作或者导演时并非胸有成竹的,只是在后来,当万事俱备时我才真正地开始导演。我对自己说,‘来,我们接着讲一个不得志的音乐家,一个失去父亲、背井离乡的孩子的故事’,因为这令我感动,这就是我的经历,因而它自然而然来到我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导演一个不像我的电影。对我来说,所谓作者电影的唯一定义即:像导演自己的电影。”   在《法布街36号》中,克里斯托夫·巴拉蒂埃延续了自己的平民电影。他这样解释他关于影片的概念:“我想导演这样一个普世性的故事,即使未曾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也会感到似曾相识。我对那些宏大而美好的故事向来没有抵抗力,作为一名导演,我对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一点都提不上兴趣。我想构思一部传奇性的、情感跌宕起伏的虚构电影,而不是作为目击者的现实电影。我想讲述一个比生活更美或者更艰难的故事,一句话,我喜欢极端的东西。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我喜欢在情感的包围下生活并与人分享。这部电影提供了几种不同电影风格的融和:黑色电影、喜剧、舞台剧和音乐剧。我将这一点视为对自己的挑战。以讲故事的方式,绘制一个时代的巨幅画卷。 【创作缘起和艰难的写作过程】   十多年前,导演曾参与过Galatée Films公司一部音乐喜剧的编剧和导演工作,编剧完成之后项目被搁置下来。05年夏天,在《放牛班的春天》近一年的全球巡回宣传结束之后,克里斯托夫开始投入《法布街36号》的筹备工作。他完全投身其中,独自一人,拒绝一切活动。十年前那部被搁置下来的音乐剧中的音乐元素、故事框架被保留下来,克里斯托夫同时展开了长期的资料搜集工作,不仅研究历史,还参考了那个时代的大量小说、电影、照片和绘画。渐渐地,电影的面目清晰起来:人物、爱情故事、濒临关门的剧院、洗衣作坊的布景、一个街区的历史,父子间的故事。   导演表示,剧本的创作难度颇高。这部电影有好几个主角,因缘际会走到一起,这种多主角电影如果没有一个中心主题就会显得散乱。在《法布街36号》中,动机不同的几个人物的相遇将找到一个共同的目标——保住他们的生存手段。几个人物间的平衡很难把握,必须抽出一个人物作为某种导火索。热拉尔·朱诺扮演的皮戈耶就是这样一个负责起承转合的人物,围绕他,故事逐步展开。在编写剧本的过程当中,克里斯托夫遇到的另一个挑战是要避免陈词滥调——渴望一举成名的年轻歌手、恶霸一方的坏人、起义工人……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元素,但如何将他们处理得独特而有趣则让导演动足了脑筋。一开始的剧本要比定稿长出很多,每个人物的所想所做都更为复杂。导演说,这就跟烹饪一样,要经过很多道工序的精简和集中才有了现在的成品。 【重造一个时代】   关于电影的布景,导演谈到:“我很快便意识到影片不可能在自然布景中拍摄,30年代的巴黎已经消失殆尽,除了蒙马特高地上的几条小道。——我们需要重建所有的东西。”“我问自己谁是这方面特别是宏大背景方面的专业布景师,我立刻想到了让·拉巴斯。”克里斯朵夫非常喜欢他曾在《太阳马戏团》中所造的布景。于是,在距离布拉格30公里的乡村,布景师让·拉巴斯平地造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巴黎市郊,和那个时代电影中所展现的巴黎有着一样的农民菜地,手工作坊,新兴的化工粉厂,宽广的土地和低矮楼房,木栅栏,和在我们的想象中延伸的城市……   取景地没有就近选择巴黎,除了在巴黎找不到导演想要的之外,还因为导演不想在四个月中每天像上班一样去工作。他也考虑到,当摄制组远离家时,团队之间的依赖性会更大,而且在四个月当中这种牵连不会减弱。“我们拍电影也是为了共度一段独特的、不同寻常的时光。”摄制组跑遍了法国和邻近国家:西班牙、德国、保加利亚、罗马尼亚……最后,在捷克找到了资金、技术和摄影地面积的最大保障。   当导演还在创作剧本时,就考虑他的人物如何能够聚集在一起。在阅读那个时代的资料时,克里斯托夫注意到每个街区都有一个音乐厅,因此他创造了“香颂尼耶”剧院。其目的不在于向音乐厅致敬,而在于为电影中的歌舞、表演找个漂亮的借口。布景师让·拉巴斯从无到有地把这个音乐厅的里里外外造起来,它就是一个真正的剧院,只不过隔板是可以活动的。“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它的拆卸让人非常伤心。”   导演克里斯托夫·巴拉蒂埃对那个年代的重建不仅在布景方面,他试图通过巴黎视角一个繁华街区的刻画,展现上世纪30年代整个法国的社会环境。“我们一条道走到黑——重建一切。我们重新创作了一些歌曲。同样,除了人民阵线党,我没有使用任何那个时代政党的名称,我创造了一个极右派正当的名称:SOC(团结秩序格斗党)。” 【制作团队】   电影中,导演克里斯托夫和《放牛班的春天》中的明星演员杰拉尔·朱诺与凯德·麦拉德再次重逢。克里斯托夫·巴拉蒂埃和杰拉尔·朱诺的关系非同一般,克里斯托夫坦承:“在创作《放牛班的春天》朝夕相处的日子中,我们走得很近,成了生命中的朋友!到六十好几才大器晚成的他并没有变得麻木,他的经验令我得益,而我让他认识到音乐的魅力。我想,音乐打动了他。所以,在我第一部电影之后还想冒这个险在情理之中。一天晚上,我打电话告诉热拉尔《法布街36号》的想法,他毫不犹豫地便接受了。”   就像《放牛班的春天》令年轻的尚-巴堤·莫里耶一朝成名一样,《法布街36号》让我们发现了另一个天才女声诺拉·阿娜泽德尔。导演说,“杜丝这个角色,我想找的不是一个会唱歌的演员,而是一个会演戏的歌手。我们这个职业的一大乐趣就是发掘那些不为人知的天才,这几乎是我们的责任。”为了这个人物,选角组在六个月里面试了很多年轻女孩,无论小有名气的还是名不见经传的,诺拉是第一批前来试演的女孩,导演当时就相中了她:“她在试声时表现棒极了。外形上她会让人联想到米歇尔·摩根、葛丽丝‧凯莉这些曾经的影坛一姐,她是那样美丽,同时也有真正的内在能量和不可思议的想象力。我在她身上发现了尚-巴堤·莫里耶曾经吸引我的特质。他们都没有太多经验,都受到质疑,然而他们都能迅速地达到他们对手演员的高度。诺拉不乏天才,拥有美貌,也有上帝赐予的精灵般的嗓音,特别的,她身上有某种强大的能量,这种特质造就出好的女演员。”   而电影的摄影师导演请到了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御用摄影师汤姆·斯坦恩。“我想找一位有光影对比、有雕塑感和构图的摄影师,我很喜欢汤姆在《神秘之河》和《百万宝贝》中的拍摄。本来要请这样一个大牌是不容易的。而我听说他在(法国)热尔买了一套别墅,于是我想一个美国热尔人应该不会太坏!于是我打电话他,他问我要了剧本。二十四小时之后,他便回电话说非常喜欢那个故事,并邀我去他家详谈。结果证明我们都非常喜欢彼此的风格。” ·为了影片中的音乐场景,导演为凯德、杰拉尔和克洛维斯安排了真正的声乐课程。把他们训练成歌唱家没有问题,难的是同时还要保持他们自然的表演。在歌唱方面这三位男士到后来已经变得相当专业,而且在几个月内迷上了歌舞课程。导演在拍摄之前录好了所有的歌曲,在拍摄时主要用假唱。 ·影片中有一些舞台镜头看起来蔚为壮观,导演起来却非常复杂。这样的长镜头往往依赖很多细小环节,它必须要兼顾各个角落:舞台上的演员、后台和大厅内群众演员的反映。这样一个镜头往往需要三天以上的时间来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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