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源于生活 《再见索罗》中所讲述的那个故事,开始于电影人拉敏・巴哈尼(Ramin Bahrani)在他出生成长的位于北卡罗来纳州的小城镇温斯顿-塞勒姆中遭遇的两个陌生人:一位塞内加尔出租车司机和一个站在路边、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的老人。 拉敏・巴哈尼遇到的那位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具备的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人格魅力,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巴哈尼决定不公开他的名字,暂时称他为“O”……不开车的时候,“O”还需要做第二份工作,即在汽车加油站做店员,巴哈尼表示:“我了解到,虽然大家都习惯性地称‘O’为出租车司机,可是他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车,他只是租用了一辆别人的出租车,然后从家里走着去上班。” 除了“O”之外,拉敏・巴哈尼所见到的另外一位陌生人,则是偶然走进他视线当中的众多老人中的一个――他每天经过一家养老院时都会遇到他们,巴哈尼说:“慢慢的,我开始在每次经过的时候,都向这些老人中的一个挥手致意。很快,他就能认出我了,而且还会很高兴地跟我打招呼,尽管我们彼此之间根本就不认识……有一点我必须得承认,对于这么做感到很高兴的,不仅仅是那位老人,也包括了我自己,只是他所处的环境让我多多少少觉得有点悲哀,很显然,他很孤独,所以哪怕只是简单的挥挥手,对于他来说也是意义非凡的。” 而组合成《再见索罗》的具体形态中的最后一个基本元素,就变成了整个故事快到结局时的高潮部分――布洛英罗克的山顶,位于世界知名的“蓝山”,那里曾是儿时的拉敏・巴哈尼和家人一起度过假的地方。 布洛英罗克背后的历史充斥着各种神话和传奇故事,其中有一个是与爱情有关的:说两个倾心相爱的美国本地人,因为某个原因而被禁止再见面,他们就把这里当成了秘密约会的地方……由于过度的绝望,男的从山顶跳下打算了结痛苦的一生,但是他所爱的女人显然受到了风神的祝福,在他跳下的一刹那突然刮起了一阵强劲的怪风,将那位男子托了上来,令他重新回到了情人的怀抱。除了这个很有传奇色彩的浪漫故事之外,布洛英罗克还是这个世界上惟一被记录在案的一个地方,曾经发生过雪花往空中飘浮的奇景。究其原因,仍然源于山顶过于强悍的大风,导致雪花在还没落到地面之前,就被风力吹回到天空当中,拉敏・巴哈尼回忆道:“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站在山顶上往下扔过木棍之类的东西,不断地观察盼望着,希望它们能被大风重新带回来。” 在2006年过度到2007年的那个冬天,拉敏・巴哈尼回到了位于温斯顿-塞勒姆的伴随了他成长的家,打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与那个多年以前碰到的塞内加尔出租车司机“O”一起上夜班……在这个过程中,巴哈尼收集了许多相关的详细资料、观察报告、录音、照片和想法,然后他把这一切都拿给了自己的写作搭档巴哈里・阿兹米(Bahareh Azimi)――他们曾共同创作过《拆车场的朝阳》(Chop Shop)的剧本,巴哈尼说:“我最先想告诉阿兹米的就是有关于这个‘O’的一切,他是一个非常善良亲切、极具个人魅力的复杂男人,拥有着在街头讨生活的过去,喜欢瑞格音乐,他所展现出来的是《再见索罗》中的那个虚构的角色索罗的全部特质,同时也深刻地融入到了整个故事应该具备的灵魂和体系当中。‘O’总是有本事让每个搭他的出租车的乘客感觉良好,不管这样的经历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当这些人离开‘O’的出租车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面带微笑的。”阿兹米则认为:“对于我来说,让出租车从头到尾始终贯穿在影片中的这一想法是十分重要的――谁搭谁的车?到了最后,又是谁把他们带到山顶的?索罗从故事一开始的时候,就显示出没办法控制他的生活、包括他的车的迹象,他的妻子、他那做毒品交易的老朋友、他的前女友和车辆调度员,都在告诉他应该如何驾驶,应该在哪个路口转弯,甚至还从根本上影响了他做决定时的判断能力。” 当然,索罗所经历的一切却并没有改变他一直想做一位飞机上的空乘人员的梦想,真正地体会一把在空中为乘客提供服务的感觉,拉敏・巴哈尼说:“这里仍然与风所制造出来的、在理论上很难以解释的力量有所关联,直接将观众引向影片结尾部分在布洛英罗克的山顶上所发生的一切。” 从故事到角色 当所有的想法与概念全部连接到一起之后,就构成了《再见索罗》中需要铺陈的主要话题,拉敏・巴哈尼表示,观看这部影片的人肯定会选择通过威廉的视角去看待整个故事,而非索罗,巴哈尼说:“其实影片的片名同时也暗示着索罗将会和过去的那个自己说再见,在他与威廉相遇的过程中,他的很多想法都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当索罗最终站到了布洛英罗克的山顶上时,早就已经不是一开始接受威廉100美元酬劳的出租车司机了。我本人也想通过这样的潜在情感,表达我美好的祝愿,希望故事到了结局的时候,这里能够拥有着足够的活力和美好的心愿――即使是在面对死亡,这两位刚刚成为朋友的人也能够彻底地对孤独说再见。” 当影片的制作发展到需要为出租车司机这个角色挑选合适的演员时,有几百人参加了拉敏・巴哈尼分别在纽约、洛杉矶和巴黎举办的试镜,还有更多来自于美国其它城市的人是通过递交录像带的方式参与进来的,除此之外,甚至就连英国、法国和许多非洲国家也纷纷给予了响应。 最终,拉敏・巴哈尼决定启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苏利芒・西尔・萨瓦内(Souleymane Sy Savane)来饰演《再见索罗》的男主人公,萨瓦内身兼塞内加尔和象牙海岸的血统,而他本人的外号就叫“索罗”――这个名字被延用到了影片当中。你能从萨瓦内身上找到的是轻松随意的魅力和令人印象深刻的面相,而最令巴哈尼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萨瓦内表示自己以前曾在非洲航空公司做过几年的空乘人员。 苏利芒・西尔・萨瓦内具备了许多他所饰演的角色的显著特点,包括信仰,这一切都有效地帮助他更好地去了解发生在索罗与威廉之间的那种特殊的联系,萨瓦内说:“在我的国家,有一句古老的谚语,‘一位老人就好比是一座收藏丰富的图书馆。’当我移居到美国之后,总是会对西方文化中对老人的漠视感到非常震惊,因为在非洲,我们是永远不可能遗弃像威廉这样的老年人的,不管是陌生人还是亲人。” 寻找饰演威廉的完美人选时,拉敏・巴哈尼同样大费周章,随后他找到了赖德・维斯特(Red West),一个从孟斐斯走出来的特技替身兼演员,他曾出现在《威龙杀阵》(Road House)和《造雨人》(The Rainmaker)等为数众多的好莱坞电影中。维斯特之前最为人所熟知的,就是他身为保镖与“猫王”艾尔维斯・普雷斯利(Elvis Presley)之间历时几十年的情感维系,而且还成了“猫王”最亲密的心腹好友,巴哈尼清楚地记得当他第一次看到维斯特送过来的试镜录像带时的感觉:“我看了最多五秒钟的时间,然后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喊,‘他就是威廉。’事实上,对于我来说,维斯特确实就是威廉,以至于我叫他的时候从来不喊他的真名……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想不起来他到底叫什么。” 在看过了拉敏・巴哈尼之前的两部电影作品之后,维斯特表示:“它们深深地打动了我,他启用的那些非专业演员所奉献出的惊人表演,更是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相关的表演训练,所以我真的是很信任巴哈尼的。而且我也非常喜欢剧本中所讲述的那个故事,尤其是当我知道威廉在他的记事本上写的一些与索罗有关的话时,使得这个角色在我的脑海里变成了一个散发着情感魅力的活生生的人,我知道自己绝对想要出演这部影片。”巴哈尼接着说:“你能从威廉的表情变化、步履神态或抽烟的方式中读懂他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而维斯特自己也有很多耐人寻味的过去,他与‘猫王’的摇滚时代已经彻底地变成了回忆,并开始慢慢地褪了色,在面对未来的生活和目标时,他仍然有着许多挣扎的时候:最终什么才是值得记忆的?谁会真正留在你的身边?你能从维斯特的脸上看到这些很少会有人问起的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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