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第六日综述——《生命之树》终于现出真容

《妓院里的回忆》海报




《妓院里的回忆》艳而不淫

    《妓院里的回忆》出自法国导演贝特朗·波尼洛之手，这位一向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导演总喜欢把自己的电影设定在一个狭小而逼仄的空间内，然后让一群不同的人在这里展开某种群居性的生活。在这样的生活中，贝特朗·波尼洛可以很轻易地捕捉到社会性和人类行为学上的内容。而且，贝特朗·波尼洛喜欢用下半身说事，他之前的作品，诸如《春宫电影人》和《蒂蕾西亚》都是这样。这部《妓院里的回忆》，仅仅从名字上看，就能猜出一二了。·
   
    影片的背景被设定在了二十世纪初，故事发生在一间被称为“封闭宅邸”的高级妓院内。这是法国的一种独特的行业，妓院里豪华无比，而且只准进不许出。也就是说，妓院里的女孩不准单独外出，只能在妓院老板的陪同下才能到外面去。影片的主角是十余个妓院里的女孩。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各自有着不同的家庭和生活。气质不同、长相也不同。但是因为命运使然，都来到了这间妓院。相似的生活现状让她们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这种环境和人物的设置是贝特朗·波尼洛最擅长的，只要稍加提炼，就会是一部相当不错的故事片。虽然影片中有不少裸露的镜头，但是在贝特朗·波尼洛的调度下，显得艳而不淫。实际上，敢于拍摄色情片的法国导演，都有这个将色情拍得唯美的本领。其中代表性的人物就是女权主义导演凯瑟琳·布雷亚。从影片的设置倾向不难看出，导演并不是要讲述什么“妓女回忆录”，而是要展示法国在20世纪初期的某种“文化上的优雅”。那个时候，一战还没有来，法国又相当 ，无论是在文学、绘画、哲学、雕塑方面，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尤其是现代主义的开创，更加使得社会风气进一步开放。所以，这样的高级妓院也成为了上流社会娱乐的交际场。在某种程度上，影片讲述的并不是“妓院里的回忆”，而是属于一个文化事业黄金年代的回忆。所以导演才会用一种近乎于“奢华”的布景，用许多文人雅客的登场讲述妓女的故事。而且在电影的最后，导演还饶有兴趣地拍摄了一组当代法国妓女的镜头。在一些破破烂烂的建筑面前，一些浓妆艳抹穿着迷你裙的妓女在街边拉客。这一切和电影里之前的美好与纯粹相对比，显示出了导演对现实的不满。可能真的是这样，20世纪的两次战争，和一味地经济的追求已经使得美好的传统文化消失殆尽，甚至连妓女这样的人类最古老的行业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快餐”，已经被排挤到了社会的最边缘。导演的批判不言而喻。

    贝特朗·波尼洛的电影一直充满了争议，这部亦不例外。在媒体的评论上，影片得到的好评和差评一样多。褒奖者认为贝特朗·波尼洛还原了当时法国的奢华，映照了现在文化上的没落。最重要的是他给了我们一种对于当时文化、社会和人们生活的种种幻想。而批评者则认为，这部影片固步自封，矫揉造作，有一种腐朽的气息。平心而论，这部《妓院里的回忆》并不是一部烂片，但是由于其话题的敏感性、故事的刺激性和导演对往昔文化的回忆，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如果和导演一样对往昔追忆不息，感同身受的话，这是一部好片；如果和导演意见相左，那么这就是一部“根本不应该被拍摄的电影。”实际上，《妓院里的回忆》无伤大雅，这只不过是贝特朗·波尼洛的自鸣其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