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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上路:从《后会无期》看公路片的精神内涵

时间:2014.07.28 来源:1905电影网 作者:小甜甜


    1905电影网专稿 韩寒的导演处女作《后会无期》于7月24日在中国上映。该片以几个年轻人一路向西的旅程为框架,讲述了他们路上的种种遭遇。作为一部公路电影,它不仅仅具备这一类型影片的外观,为我们呈现了绵延无尽的公路和接二连三的开车场景,而且在内涵上与《逍遥骑士》《雌雄大盗》《德克萨斯的巴黎》《荒野生存》乃至《春光乍泄》等经典公路片也非常接近。
 
    自诞生以来,公路片经历了不少变化,然而作为一种电影类型,其叙事结构和精神内涵却始终遵循着一定的模式。它们的主人公通常陷入了困境,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出于追寻、逃离或回归的目的而踏上旅程,途中遭受到外部或内部的种种阻碍,最终实现或未实现他们的目标,并因之在境遇、心灵或思想上发生了重大变化。这一过程通常伴随着对人生的思考、对情感的困惑、对过往的追寻和对社会的批判。
 
    《后会无期》正是这样一部电影。虽是初次执导,电影在台词和叙事上还存在一定的缺陷,但单就对类型的理解和学习方面来讲,韩寒还是尽了很大的努力,他基本上满足了我们对一部公路片的期望。接下来,本文将通过这部影片,带你认识什么是公路电影。


《逍遥骑士》被奉为影史最伟大的公路电影
 
谁要上路:叛逆的主人公
 
    主流公路片的主人公都是非主流。以1969年的《逍遥骑士》为例,这部被奉为影史最伟大的公路电影,讲述的是两个毒贩嬉皮士骑着摩托车去新奥尔良参加狂欢节的故事。20世纪60年代末,正值嬉皮士运动、反越战游行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置身于这场运动中的年轻人以叛逆的精神、流浪的生活方式与主流文化对抗。公路片的繁荣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这一文化气候的影响,该类影片的主人公既不接受社会,也不被社会所接受,上路因此成为他们表达叛逆的最佳方式。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当时的公路片都是以嬉皮士作为主角的。诞生于1967的《雌雄大盗》讲述的是美国大萧条时期两个强盗的故事,该片与嬉皮士运动没什么关系,但两位主角同样不被社会所接纳。随着嬉皮士步入中产,嬉皮士文化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然而公路片的主人公却依然沿袭了非主流的优良传统。即便不提《天生杀人狂》《末路狂花》这些犯罪题材的公路片,像《杯酒人生》这样充满了浓情蜜意的影片,其主角也是婚姻和事业双双失败的矮穷丑。


江河、浩汉不得不离开生活多年的东极岛
 
    《后会无期》同样如此。陈柏霖饰演的江河、冯绍峰饰演的浩汉,一个是被随意分配到小地方教书的老师,一个是打工多年却一无所获的失业者。二人由于拆迁政策,不得不离开生活多年的东极岛,成为流离失所的人。而中途搭上他们车的阿吕(钟汉良饰),是一个将骑摩托车穿行全国当成事业的年轻人,他的行为得不到周围朋友的理解和认可。再加上王珞丹贾樟柯饰演的骗子、陈乔恩饰演的替身演员,他们共同构成了一幅中国社会的边缘人物图谱。世俗的人建造房子,而公路要留给流浪汉,这或许才是公路片把后者当做主人公的真正原因。


《内布拉斯加》老头子伍迪不顾一切要去内布拉斯加,是为了领取他的一百万大奖
 
为何上路:追寻、逃离、回归
 
    人们踏上行程,总要有个理由。在亚历山大·佩恩执导的《内布拉斯加》中,老头子伍迪不顾一切要去内布拉斯加,是为了领取他的一百万大奖;《末路狂花》中的女招待一时冲动杀人,不得不躲避警察的追击;《人在囧途》中的两个倒霉蛋,一个想回家过年,一个要向人讨债。这三部影片中的人物分别是以追寻致富梦想、逃离社会偏见、回到家庭港湾为目标的。追寻、逃离、回归,基本涵盖了大部分公路片中主人公的出行理由。
 
    这三个主题并不是截然分立的,它们有时候会同时出现在一部电影中。维姆·文德斯的《德克萨斯的巴黎》中查韦斯去往德州的旅程,既是对记忆的追寻,也是对现实生活的逃避,同时还涉及到情感上的回归。《荒野生存》中的克里斯托弗放弃了似锦前程走进荒野,开始了他对自由与自我的追寻,这同时也意味着逃离功利的世俗生活,回归到充满野性的大自然。
 
    《后会无期》兼顾了逃离与追寻两个主题。江河、浩汉之所以要走,首先是因为他们不得不走,那个美丽的小岛,那个他们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如今已经不能再住人了。因此,他们的旅程开始时是一场被动的逃亡之旅。旅途中,他们依次拜访了陈乔恩饰演的周沫,袁泉饰演的刘莺莺,这是对过往情感的追寻。渐渐地他们意识到,即便东极岛不拆,他们也早应该离开那个小角落,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了。被动的逃离因此变成了主动的逃离,变成了对外部世界的探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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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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