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吧！爸爸》:“直男癌”与女性意识的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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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电影网专稿 《摔跤吧！爸爸》中的大女儿“Geeta”，她背后的原型人物名叫Geeta Phogat，是印度历史上首位取得奥林匹克运动会参赛资格的女性摔跤运动员。与电影中描述的一样，她正是在父亲的影响下走上了摔跤之路，经过一场又一场与不同对手的较量，Geeta站上了世界最高水平的竞技舞台，同时她也与父亲及整个家族一起改写了国家在这个项目上的历史。

而当《摔跤吧！爸爸》将这段真实的故事搬上银幕之后，舆论之中却似乎出现了与赛场上不相上下的一场角力：我们该如何定义这对父亲与女儿的成功？Geeta创造的历史究竟反映了“父权直男癌”的丑陋，还是代表着印度女性一次艰难的意识觉醒？

笔者在观影的过程当中时常会陷入对这个问题的纠结。

的确，阿米尔·汗饰演的父亲Mahavir在开始培养两个女儿之前，也曾一门心思将梦想押注在“儿子”身上。但命运偏偏不让他“如愿”。而开始对两个女儿的训练之后，Mahavir又变得极度“无情”：女孩们被要求脱掉长袍换上短袖短裤，摘下首饰和纱巾，从清晨开始了各项体能练习，期间不仅要承受来自周遭的冷嘲热讽，甚至还把父亲强行减掉了引以为傲的长发。

很多指责父亲的人会说，将私人意志“强加”给女儿，让女儿成为个人梦想的“奴隶”，谈何励志？这样的批评之声不无自己的道理，但考虑到《摔跤吧！爸爸》以及它所描述的真实人物所处的环境，上述言论就更像是一种脱离现实的理想主义空谈了。

对电影中的Geeta与妹妹来说，她们面对的未来与多数人不同。当我们还在用惯性思维介怀两姐妹除了服从爸爸之外，应该有更加广阔的选择的时候，这两个来自印度乡村的姑娘需要“战胜”当地种类繁多的生男孩迷信偏方才能出生、身边不过13、4岁的同龄女孩们已经被迫穿起红妆，在父母的授意下嫁给了素昧谋面的陌生成年男人……这是超出了我们很多人认知极限的、属于当地社会底层的悲哀现实。

同龄女孩的羡慕与绝望深深触动了Geeta和妹妹。与其再说摔跤是父亲强加给她们的目标，不如说摔跤已经成为了她们想要牢牢抓住的一棵逆天改命稻草。两姐妹的妈妈曾不无担心地问，这样下去她们长大之后没人敢娶怎么办？而父亲则信心百倍地回答：“等她们变强，好男儿随她们挑选。”

或许《摔跤吧！爸爸》所呈现给观众的“战斗”，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尘土飞扬、剑拔弩张的竞技场，主角们所追求的“胜利”也已经超越了代表光荣与梦想的领奖台。纵然，父亲Mahavir在《摔跤吧！爸爸》中的诸多做法仍不够经得起推敲，但父亲与女儿所代表的女性意识之间绝不再是对立的关系，在同印度传统社会“直男癌”大环境的这场角力对抗中，代表着“父权”的Mahavir就像他无数次赛场边所做的那样，成为了女儿的后盾。而当这段故事被搬上大银幕后，不仅有更多人会认识Geeta，这位改写了印度女子摔跤历史的传奇女性，更重要的是，她与她的父亲和家人所做的努力以及带来的这些改变也可能影响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