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芬奇这回把精力全放在镜头的运用上,有点走火入魔。为了说明整栋住宅的结构,镜头多次在楼层之间上下移动,如同电子游戏中的虚拟空间。喜欢芬奇的影迷一定会从中挖掘出一些值得咀嚼的内涵,如人类的避风港同时也是人类的陷阱。但芬奇的人性黑暗理论及虚无主义并没有渗透到这部影片的铜墙铁壁,而能在影片里里外外“飞檐走壁”的,只有那些三维跟踪镜头。
关于电影
如果片名直译的话,应该叫做“战栗之屋”,其实它该叫做“不战栗之屋”才对,因为它本来是一个高科技的防盗密室,如果经济条件许可而又必须如此的话,可能每个美国家庭都会给自己配备这么一间宝贝屋子。在里面呆着,理所应当是安全的,起码比歹徒破门而入的客厅安全得多。
但是,如果刚好有人很想得到你在这密室里的某种宝贝,而你又把自己关在里面的话,你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就好像把所有人放置在一个危险情境下要你自己去想办法逃出生天。如果观众不愿意自己想办法,那没关系,至少,会有很多人有兴趣看别人怎么想办法,或者想了什么办法来逃生,从而学它两招吧。
这就是本片的心理设定。要是你不想跟着主角去体验危险让自己心脏病发,那还是不看的好。
可以说,战栗空间做到了那些最好的悬疑片通常所做的:它让我们在108分钟内心悬悬。芬奇用那种难以忍受的张力很快把我们带入情境当中。其中有没有逻辑漏洞?毫无疑问是有的,但是很不明显,直到影院的灯光亮起把我们带回现实之前,我们不会有精神去想到那些。
关于镜头
一个技艺娴熟的导演也许会觉得,整部电影的全部镜头都在一幢房子里拍摄的话,难免不受到限制。但是导演大卫·芬奇恰恰让本片的全部场景都在纽约的褐石豪宅里展开,同时,本片大多数场景也以暗夜为主,他用令人眼花缭乱的视觉表现才能挑战了自己和观众。他的镜头巡游过楼梯,滑过墙壁,在惊人的电脑特技的帮助下,甚至跟着歹徒的视线,从屋子的内部检视着那些容易攻破的薄弱环节。如此精彩的拍摄来自于芬奇的摄影师团队:康拉德·W·霍尔(Conrad W Hall)和大流士·孔德基(Darius Khondji)。本片镜头的拍摄让人不禁想起大流士在法国电影《黑店狂想曲》(Delicatessen 1991)和 《童梦失魂夜》(la cité des enfants perdus /City of Lost Children 1995)里的出色工作。那两部片子的摄影风格与大卫·芬奇的一贯黑色诡异有异曲同工之妙。镜头又一气呵成,又晃动不稳,常常突然上下移动,游走遍整个建筑物每个角落,逼真模拟了人眼的视觉体验,完全令观众身临其境。
关于创作灵感
片子的主角是母女二人,母亲有幽闭恐怖症,女儿是糖尿病患者,这又给观众制造了弱者是否能逃生的心理悬念。可以想见,她们俩是最不适合被关进密室的人选,因为母亲显然很容易在密室中发疯,女儿则会因为空气和药品的缺乏而犯病。配角是歹徒三名,不仅为了钱财铤而走险,而且根本就是密室的设计者,机关重重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片子一开始就清楚交代了双方的条件,让大家好在两个小时的黑暗中看看好人如何跟时间赛跑,如何和坏人一起来进行这个惊心动魄的猫鼠游戏。本片的手法令人不禁想到,这是部向希区柯克的伟大悬疑惊悚致敬之作。大卫·芬奇本人说,他拍摄本片,很是受到《后窗》的启发。这个剧本确实是非同寻常:主角和对手都十分聪明,并不是靠谁的愚蠢,而是靠哪一方思考得更深入来取胜。而且,在结尾处,有个漂亮的逆转,而且,这个非传统的结尾,让人感觉起来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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