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电影
有人批评《日瓦戈医生》对帕斯捷尔纳克的原著和俄国革命进行了曲解,影片刻意将原本的政治意识浪漫化,将波澜壮阔的革命史诗平面化和图解化,最终仅仅讲述了一段苍白的罗曼史,使本片较像一部以大时代为背景的爱情片。无论如何,当我们看到排成长队的苏联工人在一颗巨大的红星下鱼贯而行的时候,当我们看到小日瓦戈手捧一束白花看着一袭白衣的美丽母亲被钉入棺材的时候,当影片结尾水库上方出现一道彩虹的时候,我们的确感受到了影片中博大而深沉的对人、对最渺小个体、对生活的关爱和热情。
波兰作家贡布罗维奇说:“我觉得任何一个尊重自己的艺术家都应当是,而且在每一种意义上都必然是名副其实的流亡者”。《日瓦戈医生》讲述了一个流亡的故事,一个关于流亡的理想和流亡的爱情的故事,当广袤的俄罗斯平原的冰雪融化后,它们最终汇成一曲奔涌的壮丽史诗,这是属于大卫·里恩的史诗。
影片的主人公,饰演日瓦戈的奥玛·谢里夫在大卫·里恩的另一部名作《阿拉伯的劳伦斯》中扮演阿拉伯王子。他在影片中的表演“全心投入而不知所云”( 《芝加哥太阳报》),或许也正是这种“不知所云”充分表现了日瓦戈内向、敏感、多情而善良的复杂性格特征。
影片改编自俄国作家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创作的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凭借这部作品,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在1958年被授予了诺贝尔文学奖,以表彰他“为当代抒情诗歌和俄罗斯散文作家的文学传统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但作家在自己的祖国遭到了严厉的批判,并被迫放弃了这个奖项。
《日瓦戈医生》是大卫·里恩金像三部曲的收关之作(另两部是《阿拉伯的劳伦斯》和《桂河大桥》),该片获十项奥斯卡奖提名,并最终获得了最佳改编剧本、电影配乐、摄影、服装设计、艺术指导五项大奖。
关于导演
大卫·里恩无疑是一个古典主义者,他导演的《日瓦戈医生》也宏伟壮丽得如同一部古典主义戏剧。影片有长达六分钟的序曲,分场分幕,幕间休息还要加入幕间曲,幕间曲都是拿白桦林的油画做底子。大幕一次次开启,又一次次闭上,反复地入戏、出戏,合着影片中主人公的悲欢离合,又有庄严的调子,满浸了尘世的喜悦和哀伤,最后终能够超然其上,如同一次精神洗礼一般。实际上,在他的所有影片中都蕴含了某种带有宗教色彩的情感。
大卫·里恩是如此迷恋形式,他对自然、四季和环境的重视程度简直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有的人说他“只会摆弄一些粗线条的简单玩意儿”,而喜爱他的人,也只是一些“看到舞台上有会流动的河水、有一匹看起来像真的的马,就会莫名兴奋起来的家伙”。这么说可真是刻薄极了,怪不得里恩听到这些评论,愤怒地宣布自己永远也不会再拍片了。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影片的确,的确提供了“会流动的水和看起来像真的的马”,里恩在布景上可谓不遗余力,展现出了俄罗斯油画一般深沉浪漫的四季景色。
关于配乐
《日瓦戈医生》中,一把俄罗斯三弦琴作为线索贯穿了全片。这是一部关于吟唱的影片,是音乐让尘世间的苦难升华,沉淀为一笔关于民族和人本身的巨大财富。洗落铅华,历史的动荡悄然退居其后,唯一闪光的是生命和爱。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在什么时候,总会有人抚琴轻轻吟唱。正如影片结尾,拉娜和日瓦戈的女儿冬妮娅拥有弹奏三弦琴的才华一样。吟唱,冬妮娅的男友说:“她有那种天赋。”
本片的配乐在当年获得奥斯卡最佳电影配乐的大奖。影片使用的背景音乐非常丰富,有军乐、俄国民谣、爵士、华尔滋……,其中最为大家所熟悉的旋律莫过于后被填上歌词的“Somewhere, My Love”,在片中曲名是《拉娜之歌》( Lara's Theme),专为日瓦戈医生的爱人拉娜所作,旋律优美舒缓,漫溢对生活的热情。配乐的作曲与指挥是法国人莫里斯·贾尔( Maurice Jarre),后来,他还为大卫·里恩的电影《雷恩的女儿》的担任配乐,1990年的《第六感生死恋》的配乐也出自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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