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鲜明的小成本动作电影 《风铃草》无疑是一部以一种纯粹的姿态完全属于伊万•格罗戴尔（Evan Glodell）的电影作品，不仅由他自编自导自演，他同时还将担任制片人和剪辑师的工作……格罗戴尔于今年1月份带着这部影片参加了圣丹斯电影节的拥有着更加鲜明的定义的Next单元，有幸成为了精心挑选出来的8部影片中的一个，也说明了他在拍摄这部作品的时候，只用了非常低的预算和成本，格罗戴尔表示：“很多电影人都比较忌讳谈论自己在制作电影时究竟花掉了多少钱，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如果想要获得Next单元的展映资格，就意味着预算的上限不能超过5万美元，而我们照这个数值还有着很大的一段差距呢。” 伊万•格罗戴尔和泰勒•道森（Tyler Dawson）在影片中分别饰演的是长久以来的好朋友伍德罗和艾登，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同样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格罗戴尔说：“虽然我们是因为《风铃草》才认识的彼此，却并不能阻止大家很快就发展成了志趣相投的伙伴。我之前是在一部舞台剧中看到他的，真的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所以当我在创作剧本的时候，脑子里就是以道森作为原型创造出艾登这个角色的……事实上，我在制作这部影片时遇到的每一个人，最后都和我变成了朋友关系，毕竟我们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呆在一起，想尽一切办法实现我们的梦想，尤其是对于这样一部独立作品而言，也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随着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慢慢地加深，自然不可能维持住单纯的同事关系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在影片中花这么多的篇幅和笔墨来刻画一群朋友的原因，很大程度是从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经历获得的启发。” 由于资金有限，所以伊万•格罗戴尔不得不想办法尽最大可能地节约成本，包括为影片所选择的拍摄场景，同样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居住的地方，比如说房子和公寓，格罗戴尔承认道：“基本上而言，我们差不多把整个城镇都走遍了……这里最为重要的两处场景地，一个是伍德罗的房子，另外一个则是米莉的。一天晚上，我们在文图拉市的一家酒吧见到了一些人，当时我们真的已经准备好要制作这部《风铃草》了，我们和这些人在一起尽情地消磨时间。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人的客厅里，就是后来为我们的影片担任了制片人的伊塔•考夫曼（Jet Kauffman）的家，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我在屋子里四处转了一圈，那种感觉真的是如有晴天霹雳，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老天，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梦寐以求的房子。’我马上转过身对考夫曼说，‘我知道我们才刚刚认识，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原谅，但是我正在制作一部影片，我们能在你的房子里拍摄一部分内容吗？’她愉快地回答我，‘没问题。’然后，考夫曼又带我去看了她的几个朋友的家，我真的是觉得特别地不可思议，怎么他们的房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符合我的想象？最终，我决定在他们的屋子里拍摄这部影片，他们也都不可避免地加入到我们的制作行列——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了我最亲密的好朋友，而且我们中还有一些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是室友。正是因为《风铃草》，我们才会走到一起，而且早在完成这部影片之前，我们就都成为了这个完整的团队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风铃草》所关乎的是一对深受电影的毒害的好朋友，他们坚信世界末日早晚有一天会到来，而且将自己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为应对最终的毁灭所做的准备工作上了，伊万•格罗戴尔说：“显然，伍德罗和艾登的骨子里都残留着蠢蠢欲动、惟恐天下不乱的恶劣的因子和邪恶的趣味，他们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肆无忌惮地将一切炸飞的快感，甚至还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专门造了几台火焰喷射器……总的来说，他们就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大男孩，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种听起来让人啼笑皆非的白日梦，周围的人更是把他们当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然后，他们中的一个恋爱了，他们随即展开了一场有如史诗般的旅程，并最终以一颗破碎的心收场——我是想通过这样一个故事，举例说明一下，当你的心被人狠狠地伤害的时候，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伊万•格罗戴尔之所以会构思这样一个与世界末日有关的话题，还要源于他在创作剧本的时候的心情和环境的影响，格罗戴尔回忆道：“有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确切地回答，尤其是被问及为什么会产生想要讲述这样一个故事的灵感……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刚刚结束一段相当糟糕的恋爱关系吧，真的是撼动了我的人生和整个世界，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我决定坐下来写一个电影剧本。在此之前，我只制作过电影短片和商业广告，所以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自己也没有一个明显的概念——让我感到有点惊讶的是，这个故事随后以属于它自己的方式不断地充实和丰富起来，最终发展成了我的第一部电影长片，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确实是花掉了好几年的时间不断地修改和重建里面的内容以及结构。” 几近于DIY的电影制作模式 由于对世界末日有着狂热的关注度，伍德罗和艾登还在影片中做出了很多疯狂的举动，伊万•格罗戴尔说：“其中给我留下了最深刻印象的地方就出现在他们用一支被锯掉了枪筒的散弹猎枪向着丙烷储罐开枪，随后制造出了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大爆炸。事实上，就这一部分而言，我真的很想使用特效来完成这组场景，因为那样会更安全一些，可是我们并不具备用特技来填补现实的条件，也没有多余的资金，所以我们真的把一个丙烷储罐给弄炸了——那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最令人恐惧的一天。”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伊万•格罗戴尔可以说是对文图拉这座小城市非常地了解的，所以他在拍摄这部影片的时候，也有效地利用了这个最为便利的条件，格罗戴尔形容道：“这些包含着爆炸的动作场景自然是不能在市区里拍摄了，我们找到了一个名叫‘可怕的奶牛场’的小县城，在当地，那可是一个非常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几乎所有的孩子都特别喜欢这里，你差不多需要步行1公里左右，就能来到一座破败的奶牛牧场，传说那里经常闹鬼……我觉得，这个小县城更像是一个州立公园，我认为它应该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只是没人知道罢了，我们本地人都称那里为‘可怕的奶牛场’。孩子们经常会偷偷地跑到这里来喝酒或有小情侣来野战，也有人到这里拿着彩漆乱喷乱画——在我们的心目中，这里基本上就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所以我们将全部设备都搬到了这里，就算我们折腾出再大的动静，也能够侥幸逃脱处罚。我和其他工作人员，包括演员在内，经常背着设备步行1公里来来回回地往返于这里很多次，真的是一个相当辛苦的差事，更别提我们还得把一个丙烷储罐运过来，确实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风铃草》的故事发展到中途的时候，伊万•格罗戴尔突然改变了叙事方式，转而通过他在影片中饰演的伍德罗的视角来讲述随后发生的一切，不过，伍德罗显然并不是一个合格且可靠的叙述者，他只是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和观点表达出来而已，格罗戴尔说：“这同样也代表着我是如何看待整件事的……不只一个人跟我说过，让我在制作一部影片的时候，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地维持住客观的立场，然后让观众自己找到属于他们的答案。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也想将自己的观念灌输其中，即使没有人认同，也无所谓——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借助一个不太靠谱的人来发表评论，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伊万•格罗戴尔几乎参与了《风铃草》的每一个制作环节，除了编、导、演，还做起了改装汽车和摄像机的工作，格罗戴尔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有太多的时间为这部影片做准备工作了，所以我才能获得如此充分和宽裕的创作空间……差不多从2003年我开始创作第一个版本的剧本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在尝试着实现这个电影计划，只不过我始终没有找到正确的办法而已——所以它一直都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不断地提醒自己，如果我还有什么需要完成的事情，那就是把这部影片制作出来。如此带有强迫性的关注度，也使得我做好了随时待命的准备，在这个过程中，我决定先想办法为我们的影片收集道具，还造了几把不同版本的火焰喷射器，希望它们中的每一个都能得到实际的用处。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已经预见到我们的资金会非常地有限，我希望可以尽自己的最大可能，把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至于为什么会改造摄像机，这可能要源于我的一个比较奇怪的爱好，我们都希望在拍摄的时候，镜头的成像风格能够更符合《风铃草》的画面要求，除了拆掉一些可有可无的零件，我还参考了光学的原理，在上面安装了一些需要额外的测试的小部件，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不过，我可不是在发明创造什么，只是简单的根据需要进行拆除和组装而已。” 也许在这种与机械有关的硬件领域，伊万•格罗戴尔确实是有点天分在里面，他认为：“就像出演影片并担任了制片人的文森特•格拉肖（Vincent Grashaw）经常称呼我的那样，事实上，他觉得我不是什么天才，倒更像是一个疯子，其实听起来也挺酷的——他经常叫我机械狂人，因为我一直都对改造摄像系统有着不可思议的古怪的兴趣。如果有其他人也和我一样，了解基础的物理学和光学的话，其实他们也能做我的工作，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