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菲是南方某城工艺美术公司的普通业务干部，业务娴熟，工作兢兢业业。一天，她根据党委刘强的通知列席了一个入党宣誓会。面对鲜红的党旗，听着铿锵坚定的誓言，她感慨万分，不禁陷入往事的回忆：萌发了对共产主义的向往。她与跟随国民党去台湾的哥哥分道扬镳，迎接了新中国的解放。在抗美援朝中，她怀着满腔热血告别了亲爱的妈妈，到了炮火连天的朝鲜战场。前线坑道里，为救他而牺牲的参谋长，曾启发她写了入党申请书。当她递交第一份申请书时，适逢部队政委通知她回国。临别之际，政委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要经得起长期的考验。她一回到地方，就奔赴紧急抗洪抢险第一线。像在朝鲜战场那样，她几天几夜不睡觉，守在报务机旁，准确无误地报告一个个水情。在这场抗洪战斗中，她邂逅了记者刘清泉。之后，她调到报社工作，与刘清泉在一起，俩人志同道全，产生了爱情。杨芳菲根本没有想到，她哥哥的问题会影响到刘清泉被派出作驻外记者。于是她忍痛到报社焦书记面前断绝了与刘清泉的爱情关系。这以后，她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她哥哥这个海外关系像幽灵似地缠住她。她被调离报社，到了工艺美术公司。"文革"中，她又被打成"牛鬼蛇神"。后来，她结了婚，丈夫有时也为她的遭遇愤愤不平，但她经受住了一个又一个的严峻考验。杨芳菲从第一次递交入党申请书起，已经28年了。而今她双鬓添霜，人过中年，体弱多病。但是她在信仰上依旧是那样的纯真，工作还是那样地认真卖劲。她女儿莹莹是美院附中的学生，一个典型的80年代青年，她不理解自己的妈妈，常讽刺挖苦妈妈是个"可怜的傻瓜"，母女俩常为此怄气。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委书记刘强给了她入党志愿书，并要亲自做她的入党介绍人。杨芳菲回想起28年来的风风雨雨，一时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将志愿书与在朝鲜坑道里第一次写的入党申请书，还有刘清泉临别时送的日记本一起锁进了抽屉里。事情凑巧，在一次交易会期间，与她谈判玉雕生意的商人竟是断了联系近三十年的哥哥杨耀武。原来，杨耀武去台湾不久，便到美国做生意，现在是东方玉雕公司的董事长。兄妹风面，既是亲人，又是谈判对手。当思想方法简单的李厂长差点上了杨耀武的当时，杨芳菲识破了哥哥的商场用意，毫不犹豫地把他挡住了。杨芳菲和李厂长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终于使谈判完满成功。杨耀武通过这次回国，也激发了爱国热情，表示愿意为祖国建设贡献力量。当杨芳菲重新从抽屉里拿出入党志愿书，郑重地填写时，她身边传来了女儿莹莹的朗读声："一个人的生命应该这样度过……"女儿终于理解了母亲的追求和抱负，她也开始思考着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