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牵扯到联合国的性交易丑闻 作为女导演拉尔沙•康达基（Larysa Kondracki）的大银幕处女作，她还和另外一位编剧艾利斯•基尔万（Eilis Kirwan）一起为《告密者》创作了剧本，她们是从凯瑟琳•波尔可维奇（Kathryn Bolkovac）的亲身经历中获得的启发——1999年，本身就是内布拉斯加州的警察，波尔可维奇之所以签下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合约，并被分派到了波斯尼亚，是为了得到一份更加丰厚且诱人的薪水，可是她却意外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性交易市场，更加令人发指的是，这背后牵扯的真相，早就已经超出了她一个警察所能想象和理解的范畴……康达基之所以为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选择了这样一个与性交易有关的故事前提，还要源于她与生俱来的文化背景和成长环境，让她第一时间就对类似的素材产生了反应，康达基形容道：“我是乌克兰裔的加拿大人，所以我身边的人经常会谈论一些这样的话题，那个时候‘性交易’这种形容词甚至还没有现在这么流行呢，可是仍然对我们这些人制造出了难以置信的兴趣和关注度。我想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当我第一次听到波尔可维奇的故事时，立刻就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了。” 拉尔沙•康达基还记得，她第一次发现凯瑟琳•波尔可维奇的事迹，还是通过一本小说的介绍，康达基说：“书的名字叫《娜塔莎们》（The Natashas），作者是加拿大记者维克托•马拉瑞克（Victor Malarek），他以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人视角，描述了性交易在全球范围内所形成的一种非常可怕的现象，里面正好就提到了联合国也有份参与其中……这是一本非常伟大的文学著作，里面只有一部分说到了波尔可维奇的案例，而且篇幅相当地小，可是我仍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后，我用她的名字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发现信息量真的很大，而且大部分都在欧洲，那个时候她刚刚打赢这场官司。我在一个聊天室里找到了她的电子邮件，并给她写了一封信，第二天她就给我回信了——由于她胜诉了，欧洲很多国家都对她的案子比较关心，可是她不想将这些事情委托给他们，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她看到了我的邮件，才觉得总算是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在随之而来的几个星期的时间里，我给乌克兰裔的加拿大人写了一封公开信，然后由我的妈妈把它们分发出去，很快，我们就收集到了3万美元，还有我的编剧搭档艾利斯•基尔万的帮助。我先是在都柏林呆了两年，而波尔可维奇则在阿姆斯特丹，我们前后用了差不多两三年的时间游遍整个东欧，几乎拜访了每一位偷偷地经营着非政府组织的高层外交官，在真正感知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之后，我们才开始了正式的剧本创作。从始至终，波尔可维奇一直陪伴左右，她为我们提供的是相当宝贵的经验和帮助。” 事实上，像《告密者》所对焦的这种话题，更像是纪录片会采用的内容，不过拉尔沙•康达基在经过了细致的考量之后，还是决定将它拍成一部剧情片，她解释道：“而且，我也确实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制作一部纪录片，当我在哥伦比亚的电影学院进修的时候，《女魔头》（Monster）、《高档货》（High Art）和《男孩别哭》（Boys Don't Cry）这样的电影作品都曾给我带来非常巨大的影响，即使到了现在也一样，我似乎总是会为这种题材的影片深深地着迷……如果从观众的角度出发，他们对那种好好讲述一个故事的作品更是如饥似渴，这也是为什么类似的剧情片总是有着很大的电影市场的根本原因。不过，我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向什么人宣战，也不想抨击当今的社会，只是略微地表达了自己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一些倾向性，我想我所代表的应该是普通民众的心声，只不过要更有戏剧张力而已。” 不过，拉尔沙•康达基同样认为，如果将“性交易”这个全球性的现象拍成一部纪录片的话，也许能够带来的是更加深刻和沉重的人性以及道德的反思，康达基说：“从我个人的喜好来看，我还是非常喜欢纪录片这种讲故事形式的，尤其是发展到今时今日，它们都带有着让人颇觉不可思议的话题性和关注度，而且还不乏娱乐效果和趣味性，我只是单纯的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着手罢了……我觉得，如果能将影片中的凯瑟琳•波尔可维奇描述成那种不具备任何我们所理解不了的特殊技能的平凡女子，肯定能够制造出更加特殊的吸引力，尤其是通过像蕾切尔•薇姿（Rachel Weisz）这么伟大的演员的演绎，让她变成了一个极具关联性和可塑性的人物，继而引发出一部纪录片很难获得的大量的戏剧冲突——你会对她正在经历的一切感同身受。” 维和部队的职能和功效 虽然《告密者》是拉尔沙•康达基的导演处女作，可是她却集结了一批让人眼前一亮的重量级别的卡司阵容，除了蕾切尔•薇姿之外，还有莫妮卡•贝鲁奇（Monica Bellucci）和瓦妮莎•雷德格瑞夫（Vanessa Redgrave）的加盟，真的是让人啧啧称奇，康达基承认道：“如果非要纠结这里面的原因的话，我想应该是影片中的故事对她们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我们是通过经纪人把剧本传递出去的，当我收到了薇姿的积极的回应的时候，我真的是兴奋极了，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表演艺术家，她本来就是我的第一选择。其实，在我们将剧本交给她时，她正怀有身孕呢，但是她向我保证会跟进这部影片的进度……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之后，剧本的内容也发生了一些不同程度的改变，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决定由加拿大和德国联手制作这部影片，包括时间的选择上，也是根据薇姿的计划表敲定的。还有其他演员，同样是在看过了我们的剧本之后，都给我们发回了正面的反馈，我觉得这是一部故事凌驾于一切的作品，只能说我确实是选对了一个好素材，并不是我的写作方式有多么地吸引人。不过这同样给我带来了相当大的鼓舞作用——首先，你手中掌握的是大家都愿意读一读的好故事，然后找到了几个渴望出演好角色的女演员，我想，这也是电影工业普遍存在的一个现状，那就是太缺乏让人一见倾心的伟大的电影形象了，尤其是针对女性而言，所以你一旦创造了一个特别复杂的人物，也就更容易吸引住好演员的注意力，特别是那种她们以前从未有尝试过的。虽然薇姿可能还够不上一线演员的级别，可是她在表演的行业里却塑造了很多经典且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还有她展现出来的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决心，我们都觉得她肯定非常适合诠释一个刚正不阿的女警角色。薇姿属于无法给她下明确的定义的那类女演员，我觉得她总是竭尽所能地想要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还有和她搭档的雷德格瑞夫，同样给我制造出了不可思议的梦幻感。” 现如今，性交易似乎变成了一个相当热门的话题，尤其是在独立电影的领域，几乎发展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现象，拉尔沙•康达基说：“对于电影人来说，他们会产生想要讲述一个故事的兴趣，自然是为了向观众传达一些什么……在为这部影片做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性交易仍然普遍存在着，特别是在刚果、中东，还有阿富汗，不但没有结束，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当我和别人谈论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终止这种现状，这让我想到可以通过《告密者》激发更多的争议，我相信观众在看完这部影片之后，都会带着疑问离开，‘我刚刚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对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虽然这是两部完全不一样的电影作品，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提及一下《费城故事》（Philadelphia），这部影片最让我看重的地方，就是它对艾滋病和同性恋社区的人性化的态度和角度，我希望我可以制造出的是相似的影响力。汤姆•汉克斯（Tom Hanks）的表现可以说是相当地引人注目的，即使我们并不属于他所演绎的那类人，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共鸣——我还记得当时有很多对同性恋有着病态的恐惧心理的人看过这部影片之后，直接转变了自己的想法。我身边的很多人都认为，性交易只是像《法律与秩序》（Law & Order）这样的电视剧里的一个桥段而已，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题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贴近我们的生活。” 其实拉尔沙•康达基在影片中关注的不仅仅是性交易的问题，还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只会推脱责任的大型组织或企业，比如说银行体系，康达基认为：“《告密者》融入了很多东西，就好比是一个微观的世界，而且是我们都比较了解的那一种……我们所对焦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故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最终选择8月份公映这部影片的原因，我们希望可以制造出一种舆论性与话题性，如果观众走出电影院之后，还能继续对这个话题探讨最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让拉尔沙•康达基始料未及的是，《告密者》还引发了大家对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职能的质疑，尤其是当他们接受任务被外派的时候，康达基说：“很多人都询问我是怎么找到这个故事的，我通常会回答他们，网络上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虽然我们不能保证影片中提到的每一个环节都是原封不动地还原现实的，但确实是制造出了一个相当令人着迷的故事环境——回到家之后，你很可能会渴望获得更多的相关信息，我想说的是，这里确实有很多值得学习和借鉴的东西，应该被更多的人知道和了解。” 拉尔沙•康达基似乎总是会对那些由真人真事衍生出来的话题产生兴趣，因为她从中看到的是巨大的市场潜力和价值体系，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渴望去尝试一下那种完全虚构出来的故事，尽可能地放松心情，表达一下什么才是纯粹的快乐，康达基表示：“我最近在构思一个关于拼字游戏的剧本，讲述的是一个与成长有关的喜剧故事……我觉得我这个人在电影制作上没有什么等待的耐心，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就会好好地把握然后迅速行动起来，我想这也是《告密者》之所以会如此顺利地成为现实的原因之一。”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