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电视齐上阵 对于史蒂夫•库根（Steve Coogan）和罗伯•布莱顿（Rob Brydon）来说，他们在镜头前演绎的就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只不过要比现实更加散漫、自由且不受拘束一些……在这部影片当中，库根和布莱顿将会重拾他们在2005年的《一个荒诞的故事》（Tristram Shandy: A Cock and Bull Story）里塑造出来的两个异常欢闹的角色，然后与他们同时回归的还有受到过极大的赞誉的英国电影人迈克尔•温特伯顿（Michael Winterbottom），共同在英国的乡村地带展开了一场充斥着尖酸刻薄的智慧、大部分内容都是即兴创作出来且极具趣味性的电影之旅。库根和布莱顿在《旅途》中扮演的是一对喋喋不休的旅伴，无疑是目前电影工业中最受欢迎的那种人物组合，在两个人来来回回刻薄地挖苦对方的时候，制造出的却是令人忍俊不禁的喜剧氛围和趣味性，尤其是当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想要杀死对方，结果却适得其反时——相信大家肯定很乐于看到他们手忙脚乱、错误百出的窘迫和气急败坏。 在此之前，迈克尔•温特伯顿的作品一直是比较富有争议性的，尤其是去年的那部《心中的杀手》（The Killer Inside Me），获得的是相对苛刻且不太公正的评价……不过，他显然是从史蒂夫•库根与他的好朋友兼表演搭档罗伯•布莱顿身上看到了很多值得继续挖掘下去的闪光之处，可以进一步扩大他们通过《一个荒诞的故事》所建立的人格体系的影响力，于是他们3个再次聚首在一起，先是拍摄了一套电视系列剧，然后又制作了一部完美的电影长片。 这部同样名为《旅途》的电视剧总长度为6集，是在BBC电视台首次播出的，包括这部电影作品在内，遵照的是一个相对开放且不固定的故事主线，然后基本上都是即兴创作出来的……从结构上看，《旅途》更像是一本由一系列浓缩了酒店、餐馆和旅游景点的小片断拼接而成的影像手册，里面全部都是一些诙谐又幽默的争执内容，看着史蒂夫•库根和罗伯•布莱顿互相挤兑和争吵，衍生出来的大多都是即刻生效的邪恶的趣味性，而且还展现出了非常深刻且厚重的情感维度，可以说是对孤独寂寞做出了最令人动容和惊叹的描述。 通过一套电视剧和一部电影，史蒂夫•库根与罗伯•布莱顿在镜头前塑造出的是更加夸大其实的人格特征，也走向了一个趋于成熟的水平，包括他们所采用的即兴表演的风格，同样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布莱顿说：“对于一位演员来说，尤其是像我和库根这样的喜剧演员，我们在《旅途》中经历的表演方式实在是太过瘾了，我们从没有过如此肆无忌惮的时候……不过比较遗憾的是，鉴于电影版本的结构和长度的限制，其实还有很多我非常喜欢的内容都没有包含进去，毕竟我们不可能把所有拍好的部分都保留下来，只能从中选择出真正适合并推动了故事发展的系列场景。”库根接着说：“不管是电视版本还是电影版本，我觉得它们都在以一种不同的方式起到相应的作用，而且是循序渐进的——不仅仅是在制作影片的过程中，包括电视剧所具备的那种段落式的结构和天性，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有着各自存在的必然性。不过，我的一位好朋友在看过了这两个版本的《旅途》之后，他显然是更喜欢电影的形式，我个人也比较偏向他的说法一些。” 事实上，打从创作之初，迈克尔•温特伯顿就为这一故事形式同时构思了一部影片和一套电视剧，这样他就可以将他设想的所有内容都一一地实现了，史蒂夫•库根解释道：“毕竟，我们手中掌握的很多素材是没办法在这两种媒介中通用的，舍弃任何一个都觉得有点可惜，所以在我看来，电影版的《旅途》并不是由电视剧‘压缩’出来的，感觉上更像是我们拍好了所有的内容之后，然后仔细地分辨一下它们哪一个更适合电视剧集，哪一个又更符合电影的角度，当然，这中间也会出现两边都能用的可能性，总之，这是一个需要慎重选择的过程。”罗伯•布莱顿则认为：“这就好比是在创造一件艺术品一样，我们将所有的原材料都准备妥当，相同的东西，却可以根据我们的意志和需求得到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结果……其实我也曾非常严肃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想要弄明白我们到底可以走多远？可是有的时候，事态的发展往往超出了你的预期，让你无从选择也无从追究。” 一种非常新颖且大胆的拍摄模式 在带有如此厚重的即兴表演的大环境当中，不管是史蒂夫•库根还是罗伯•布莱顿，可以说他们都在竭尽所能地将自己最活跃、最夸张的一面展现出来，而且是毫无保留的，布莱顿说：“当我们完成了所有的即兴表演工作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抵达顶峰的空虚……我们几乎榨干了自己所有的想象力和创作灵感，筋疲力尽到没有任何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一门心思都用在了这上面。”库根则补充道：“在表演的过程中，我们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无节制的表演，有时候我们会在模仿某一个名人的时候走的太远，比如说阿尔•帕西诺（Al Pacino），可能是因为我和布莱顿都太喜欢他了，看过他的很多部作品，所以完成了很多与他有关的内容。不过，迈克尔•温特伯顿会适时地出现并打断我们太过没有限制的疯狂之举，让有点头脑发热的我们冷静下来，毕竟我们没有那么多空间去收纳如此多的内容，所以只能截取其中最为精华的那一部分。” 当罗伯•布莱顿回头审视他们完成的表演部分之后，觉得迈克尔•温特伯顿确实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真的在伪装成阿尔•帕西诺的这一部分，有点表现的太过了，布莱顿回忆道：“可能是因为我和史蒂夫•库根在日常生活中也经常这么做，想要一下子改变一个习惯，还是需要一个适应和调整的过程的……不过好在我们在其他时候表现得还是很完美的，温特伯顿也对我们表示非常地满意。鉴于我们的影片的拍摄性质，我很早之前就开始有意识地在日常生活中完成一些模仿桥段，有的时候去史蒂夫•库根家吃饭，也会忍不住来一段，结果弄的他的父母感觉很不自在，甚至还有点尴尬，我却浑然不觉。等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由于即兴创作的灵感本来就是比较难以捕捉的，所以你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擅长的部分发挥出来，然后再依靠后期剪辑的帮助进行修饰——在我看来，我采用的工作方式与库根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我觉得他在表演的时候，要比我更加地有想法且有目的性，而我则倾向于尽可能多地完成相应的表演素材，因为我明确地知道后期会有人重新整理和编辑。” 毫无疑问，就表演风格来说，罗伯•布莱顿和史蒂夫•库根呈现出的是一种互补的姿态，不仅完美地交融在了一起，还结合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库根说：“布莱顿对此显然做出的是一个非常透彻地分析，他追求的是一种在条件的允许下的量化，而我有时候想的确实是有点多，喜欢研究如何才能让这些即兴创作的部分，发挥出最大的能动性和真实的效果。”布莱顿接着说：“随着我们的拍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要是库根觉得有不对或不满意的地方，他都会主动中断这组场景的拍摄……可我却很少这么做，我会继续下去，然后提醒迈克尔•温特伯顿在剪辑的时候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部分——不过库根更愿意直接就做出决定，他脑子里拥有的是一个更加明确、相对完整的故事概念。” 也许正是因为两位主演有着鲜明的立场和不同的喜剧表演尺度，才会制造出如此具有趣味性且参差不齐的伙伴电影的独特韵味，不过也很容易引发一些不可避免的冲突和争吵，罗伯•布莱顿承认道：“尤其是演的好好的，史蒂夫•库根却突然叫停的时候，我就会感到非常地生气，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情绪正好上来了，结果全被他破坏掉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是永远不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的，更不会中途打断他……严格说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偶尔会引发我们小范围的争执，其实我知道库根是好意，他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针对《旅途》这种类型的影片，我们所采取的方式就是‘讲真话’，不能太极端，但是要维持住基本的核心内容——举一个比较简单的例子，虽然我和库根偶尔会出现有矛盾的地方，他总是打断我，令我很恼怒，然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合作，始终是建立在互相喜欢和互相尊重的基础上的，我们都觉得很舒服也很温暖，从来没有就谁的角色更受影迷喜爱而争论或竞争过。”库根则认为：“我们确实是喜欢与对方冷嘲热讽地互相挤兑，但是我们的方式要更有趣味性一些，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这样的关系延伸进大银幕。” 为了能够在电影的世界里建立一种充满互动的平衡关系，史蒂夫•库根和罗伯•布莱顿也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不断地研究和打磨，虽然这部影片取材自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相处模式，但也有着极大的不同，布莱顿说：“在镜头前，我要显得更无知也更快乐一些，至于库根，则要更加地小气和傲慢，不过确实是根据我们日常的经历改编成的，只是做了一些夸张的处理和修饰而已……在经历了《一个荒诞的故事》的成功之后，我和库根对这样的表演方式也愈加地得心应手，所以我们可能还会尝试更多不一样的形式，不过前提是我们能够对其进行重新思考和彻底地改造，我们最不想做的就是重复自己，这也是我们在《旅途》中竭力避免的可能性之一。” （文/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