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fect Sense
末世的爱情 由来自于英国的电影人大卫•马肯兹（David Mackenzie）执导，《完美感觉》也代表着他继《少年亚当》（Young Adam）之后与伊万•麦克格雷格（Ewan McGregor）的第二次合作……由于这部影片对焦的是一系列覆盖范围更加广泛的话题，自然需要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和可能性，以便可以自由的发挥，马肯兹说：“我总是在寻找一种类似的感官上的冲击，不管是不是与暴力有关的内容，都能衍生出一种极具感染力的影响和震撼，不仅仅是作为导演的我，还有参与其中的演员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得到了连带的反馈——由于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即使你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世界，而且很安全，可是你仍然会有一种如坐针毡的胁迫感，简直就是深入骨髓，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完美感觉》能够如此地打动人心的根本原因，而且我一点都不介意在这个过程中安插一些像情欲这样的带有偶然性的调剂。” 大卫•马肯兹曾经和伊万•麦克格雷格在《少年亚当》中有过相当愉快的合作，同时还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和默契度，也很大程度促进了他们的第二次交流，马肯兹表示：“能够与麦克格雷格再度聚首在一部影片当中，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期待了，我们两个人都愿意再一次得到这样一个机会……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们都觉得属于我们的征程并没有结束，早晚都会继续下去，所以我们一有时间就会聚在一起讨论我们的下一部影片应该以什么内容作为主题——我想，正是因为我们对此怀有着迫切的渴望，才让一切最终有了定论。” 除此之外，大卫•马肯兹和伊万•麦克格雷格还一直保持着一致的倾向性和关注度，尤其是那种能够让他们同时产生兴趣的电影话题，大多残留着晦涩的阴暗气息，马肯兹说：“在这一点上，我和麦克格雷格的口味还是比较相似的，虽然我们的想法时时都在改变，不过我们似乎都对那种轻松愉快的素材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反而不约而同的将关注的目光放在了人性中更加黑暗的一面，因为有的时候，我们也不太确定最终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 在影片中饰演了传染病女医师苏珊的是法国女演员爱娃•格林（Eva Green），她的到来则为整个故事增添了一种极具诱惑力且充满性欲的情感深度，大卫•马肯兹描述道：“对于我来说，格林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女演员，我觉得她是那种很有想法的女人，还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层面，而且她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其实我的初衷并不想对她有丝毫的冒犯，可是我真的非常喜欢她身上的那种值得玩味的气质，时而胆怯，时而散发出一股神秘的魅力，确实是很适合我们的角色，我甚至已经在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了。” 在制作《完美感觉》的过程中，对于大卫•马肯兹来说，他需要面对的最为艰难的挑战，就是如何赋予这部灾难电影一种老式的怀旧风格，同时还得具备一个同等重要的高端的概念，马肯兹说：“其实我一直在尝试以一种最小限度的方式达到正确且合适的范畴或领域，毕竟我们的预算还是非常地有限的，而且我不想将这部作品拍成一部典型的美国灾难片……也许它们确实要显得更加地宏大、更加地嘈杂也更加地迅猛，可最终却被无形地削弱了很多——越是受到了吹捧和夸大其实，内容就显得愈加地空洞，所以我们才能获得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可以在一个相对亲密且个人化的范围里制造某种很有传奇色彩的人性角度，至少在我看来，我们得到的是相当成功且傲人的成就……通过这样的办法，我们将一个可以被归类在史诗这一波澜壮阔的背景中的故事立意进行了压缩，直接到最小化——其实这才是我不得不处理的最为艰难的一个组成部分。” 为此，大卫•马肯兹还特别观看并研究了一下2008年的那部关注相似的主题的影片《盲流感》（Blindness），因为他对自己最终会得到的结果虽然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却已经知道他最不想要的是什么了，马肯兹承认道：“我之所以将《盲流感》从头到尾仔细地分析了一遍，就是想避免《完美感觉》以同样的形式出现……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原来还存在着这样一部作品，直到我确定以导演的身份加盟之后，不断地有人对我说应该看看《盲流感》，我的脑子里才形成了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这里面包含的一些主题，很可能也出现了一点与感官有关的内容，可是当我看完了影片之后，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无需担心可能会和它‘撞车’，因为我们对焦的是完全不同的情感覆盖面。所以，基本上而言，我只是单纯地看了一下影片，并发现没有任何可以借鉴或参考的地方。” 最低限度的灾难片 由于大卫•马肯兹一直尝试着将这样一部灾难片浓缩至一个最为狭小的范畴，这同样也给演员们带来了极大的难度，他们需要做出的是比以往更多的努力，以满足更大的需求，马肯兹说：“在拍摄《完美感觉》的时候，我们的时间安排确实是非常地紧凑的，所以才会对演员有着如此高的要求，毕竟，我们正在讲述的是一个带有着强烈的末世情结的故事，自然需要的是相当大的情感力度了——我相信，当你真正开始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才会发现，即使没有宏大的动作场面的衬托，我们仍然可以制造出异常剧烈、惊心的电影氛围。” 2009年的一部由艾什顿•库彻（Ashton Kutcher）主演的《蔓延》（Spread），也让大卫•马肯兹有机会尝试了一下来到美国的电影中心好莱坞制作一部影片的切身感受，他回忆道：“可以说在洛杉矶的经历，真的给我制造出了太多难忘的非凡记忆……尤其是当我真正来到电影的殿堂——好莱坞，然后拍摄了一个围绕着这里展开的故事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样，对于我来说，这代表的是另外一种需要彻底地沉浸于其中的真实体验。而这里面最奇怪的是，我以为自己可能就此停留在洛杉矶了，可是当我为了《完美感觉》返回到格拉斯哥的时候，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对洛杉矶的渴望竟然消失殆尽了。我想说的是，这座城市确实是具备了我梦寐以求的一切，包括美丽、明亮以及能够在这里寻找到的所有快乐，但是对灵魂的塑造上却没有半点好处。然后，你又来到了一个像格拉斯哥这种看起来老旧、简陋的地方，结果却对你的灵魂层面带来了极大的益处，收获的全部都是一些难以置信的成果。只有到了这里，你才会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迷失了自己的灵魂，然后你还会发现，重拾自我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差不多是在10月初抵达格拉斯哥的，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煤烟的味道，真的很容易唤起你对往昔的回忆，甚至会产生某种恍惚的错觉，就好像只要你走进街边的小酒馆，就能看到以前的伙伴，那种感觉好似你从未离开过一样……《完美感觉》带给我的是一种相似的可能性，我特别地珍惜这个重回旧地的机会，尤其是我需要为此缩减预算和开支，也是我所有过的一个相当特别的经历——我想，只要时机合适，我总是会再次回到这里的。” 与《少年亚当》异曲同工的是，《完美感觉》同样包含了一些非常直白的性爱描写，作为一名从来不会有任何畏惧情绪的电影导演而言，大卫•马肯兹在处理这方面的内容的时候，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和理解，马肯兹形容道：“其实任何事情都是带有两面性的，我一直都认为和性爱有关的话题，是与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的，是我们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去做的事情……电影工业发展到现如今的阶段，与性有关的部分已经逐渐演变成了走进主流的趋势，只是大多都显得有点卖弄风情罢了，而且一点都不真实，根本就是违背了大家的初衷。所以从某种程度来看，我是在借助一些情色的描述来推动故事的发展，继而去展示两个人之间可能会有的冲撞和对抗——我觉得我从中提炼出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叙述性的机会，就好像我一直都在，然后做的全部都是一些相似的事情。举个比较直观的例子，比如说我的上一部作品《手铐情人》（You Instead），里面包含了很多与性有关的暗示性的内容，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表达出来，就会给人一种轻微的欠缺感。不过，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从不吝啬于在大银幕上明白地表示自己对性爱的看法，同时我也喜欢以一种真诚的态度去发现影片中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种主题，只不过是覆盖范围大小的问题而已。与此同时，随着年纪的增大，我的倾向性也逐渐出现了偏移，在制作《少年亚当》的时候，我只想以一种最为真实的笔墨去描述这一切，所以我在影片中特别关注了这样一个男人，他因为一系列很难追究具体原因的性爱关系而得到了无形的标注，而我之所以如此地喜欢这个角色，就在于他对待一切的过于真诚、坦白的态度……当然，我们也要遵循一个限度或底线，毕竟，如果坐在你身边的是你的妻子或你的丈夫，看到一些不太好的画面的话，会感到有些尴尬甚至难堪。我制作一部影片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观众不敢直视，于是我选择尽可能开诚布公地谈论性欲，而且不会参杂任何扭捏或害羞的情绪，最终也发展成了我创作这部《完美感觉》的初衷——虽然里面上床的镜头不多，却充斥着情欲和好色的意味，并成了整个故事的关键和精髓所在。这就跟我喜欢在自己的地头上拍电影一样，我只想去剖析我真正感兴趣或最贴近我们生活的话题。” （文/Iv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