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gan's Trade
当死亡遭遇黑色幽默 由曾拍摄过《斩出个未来》（Chopper）和《神枪手之死》（The Assassination of Jesse James by the Coward Robert Ford）的新西兰电影人安德鲁•多米尼克（Andrew Dominik）自编自导，《温柔的杀戮》改编自已故作家乔治•V•哈金斯（George V. Higgins）所著的一本名为《柯根的交易》（Cogan's Trade）的小说，多米尼克是通过另外一部影片，继而迷上了这样一个饱含着极具现实主义色彩的人物的犯罪故事的，他回忆道：“我是在看电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那部1973年的《线人》（The Friends of Eddie Coyle）的，同样改编自哈金斯的小说，我一下子就被深深地迷住了，不仅仅是出现在里面的角色，还有环境、对话和故事情节，都让我为之倾倒……马上，我上网查看了一下与哈金斯有关的一切，他的作品还有他的生平，我发现原来他竟然在波士顿当了20年的检查官，也让我对此更加地感兴趣起来，因为我意识到，我找到的显然是一个对自己所写的内容非常了解的作家，他还创作了另外20本小说，而且现在看来，都已经绝版了——我了解好莱坞所遵循的那套标准和理论，我想可能是因为《线人》的票房成绩不好，也使得哈金斯的其他作品受到了牵连，可是我却从中发现了拥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的电影宝藏。在经过了广泛的寻找之后，我终于从二手书市场收集到了其中的10本，我马上就把它们列入到了我的阅读计划当中……《柯根的交易》是我读到的第3本，我从中看到的是毋庸置疑的电影潜力——伟大的人物、对话和非常简洁的剧情设置。” 在安德鲁•多米尼克构思的过程中，他一开始把《温柔的杀戮》设计成了一部剧情片，但是随着他越来越深入到这个故事素材，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里面所产生的认知方面的偏差，多米尼克说：“我之所以会挑中这本小说，还在于它的整体的核心部分，其实关注的是一场经济危机，只不过发生在一个由赌博来支撑的黑帮犯罪的世界里罢了，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一次操作失误引起的——换句话说，即使乔治•V•哈金斯正在描述的是一个比较特别且微观的环境，反衬出的却是当时美国整体的社会体系和世界观。” 不过，《柯根的交易》显然并不是安德鲁•多米尼克在创作时的惟一的灵感之源和参考标准，他承认道：“然后，我开始考虑另外一本名叫《紧急警报》（Red Alert）的小说，由彼得•乔治（Peter George）所著，关乎的是一场核事故，同时也是《奇爱博士》（Dr. Strangelove or: How I Learned to Stop Worrying and Love the Bomb）所依据的原创素材，虽然充满着滑稽色彩，却有着和我的影片一样的关注范围——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给予我们的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机会，让我们可以嘲笑自身的恐惧。于是我也开始思考，也许我可以提供另外一种方式，对将整个世界都带进了巨大的灾难中的经济危机一笑置之。” 在安德鲁•多米尼克所付诸的想象力当中，他一直认为犯罪电影的根源其实就是某种形式的资本主义，多米尼克说：“也许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意识形态作用的结果，毕竟从本质出发的话，我们就会明白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难以摆脱的怪圈——与此同时，也成了现在的惟一的一种电影类型，允许出现在其中的人物是以纯粹的欲望与金钱为动机的，而且不包含任何与家庭关系以及实现梦想有关的温馨提示。” 安德鲁•多米尼克从原著小说提炼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环境，里面挤满了对大量的金钱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的贪婪之徒，但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过的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生活，多米尼克解释道：“他们的工作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不幸，而且都成了一个没有决策力且不作为的老板的牺牲品，只能用毒品、性和酒精去麻醉自己，也从不愿意看到和自己一样的人出现在视线里——在我看来，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喜剧素材。” 在确定了改编意向之后，安德鲁•多米尼克马上联系到了布拉德•皮特（Brad Pitt），通过一个文本文件，向对方解释了自己的创作想法和意图，多米尼克说：“那个时候，《温柔的杀戮》并没有被提上制作日程，我是希望在一切开始之前，抢先争取到皮特的注意——他当时显然是有更加宏大的电影计划，可能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关注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而且预算也不高的故事概念。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了45分钟，我就收到了他的反馈，他不但表示出了不可思议的积极性，而且决定以制片人的身份更深入地参与进来……合作意向就这么达成了，我们一起给另外一位制片人迪•加纳（Dede Gardner）打去了电话，她一直是我们的一个非常稳定的资助伙伴，总是无条件地支持皮特，而且我们之前在《神枪手之死》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起工作的经验了，如今能够共同掌握这样一个电影机会，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太美好了，简直就不像是真的。我想说的是，好莱坞真的是一个神奇又疯狂的地方，只要你正在尝试去做的是为某些人的利益考虑的事情，就会有一大堆人在你身后欢呼雀跃，而这一次，因为有皮特在，我们无疑占据的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先机。” 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的重聚 随着资金全部就位，安德鲁•多米尼克也明白，后面的部分就要直接且容易得多了，他描述道：“我们想要构架的是一个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坍塌掉的经济体系，所以我们要选择一座完美的城市作为影片的拍摄场地，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减轻由此衍生的税务所带来的额外负担，如此看来，新奥尔良显然要比底特律合适且实际的多，这样我们也可以尽最大可能地找来很多曾在《神枪手之死》中有过合作并起到了关键作用的工作搭档，以及正好有档期的最优秀的演员阵容——当我们所需要的每一个元素都完美地结合到一起，这部《温柔的杀戮》也就应运而生了。” 在经过了《神枪手之死》成功的合作之后，安德鲁•多米尼克就一直与迪•加纳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所以这位制片人也是第一时间知晓了这个电影计划的，加纳说：“在一次闲聊的时候，多米尼克跟我提起他找到了一本写于上世纪70年代的小说，基本上是围绕着一个有趣但非常黑暗的犯罪世界展开故事的，结果却因为一次离奇的过失，而使得这里不得不面对崩溃的可怕命运……我知道，他显然是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利用这个相对狭小且未知的环境，来影射我们社会目前正在经历的危机。堕落本身就是一种带有着极强的腐蚀性的体系，并不是一个人作用的结果，而且会对我们所有人都产生连带的影响，让我们成为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然后共同去见证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特别是在迪•加纳看过了剧本之后，更加坚定了她要参与其中的决心，加纳表示：“从第一个字母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了这个故事，我看到了安德鲁•多米尼克是多么喜欢在文字上设置一些小悬念——不仅仅是从人物嘴里冒出的那些对白，还有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说出这样的话的，这里有太多的可以挖掘的宝藏了。多米尼克只对呈现人物的深度和层次感有兴趣，继而创造出的是一种愈加真实、可信的的氛围。” 除此之外，《温柔的杀戮》还聚集了一批足以让迪•加纳激动到战栗的卡司阵容，她曾和其中的很多演员都有过一起工作的机会，如今再次聚首，那种感觉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加纳说：“这很像是周末的家庭聚餐，充满了全新的发现和欢声笑语……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艺术指导帕特丽夏•诺里斯（Patricia Norris），我们之间无疑建立的是一种非常私人化的关系，也是对我们之前在《神枪手之死》的时候曾有过的经历进行最有价值的认可。这一次，我们能够争取到诺里斯的加盟，对于这部影片来说势必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财富，她一次又一次地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帮我们解决了很多让人焦头烂额的难题。事实上，包括安德鲁•多米尼克在内，我们都对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又找到了一个一起拍电影的机会感到万分地惊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们共同努力完成了《神枪手之死》，而且都觉得以后再次合作的前景渺茫，然而世事难料，命运的女神决定再次眷顾我们，向我们展开了微笑。我和多米尼克都非常迷恋摄影师格雷格•弗莱瑟（Greig Fraser）的作品，多米尼克是在澳大利亚的时候认识他的，他们在那里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弗莱瑟是我所见过的最无所畏惧的摄影狂人，有着令人震惊的才华，做出的全部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呈现。” 虽然这只是他们的第二次合作，迪•加纳却深刻的体会到，安德鲁•多米尼克毫无疑问是她所见过的当今最伟大的电影人之一，加纳形容道：“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而且已经深入到了我的骨髓当中……不管别人是否同意我的观点，但是对于我来说，与多米尼克一起工作的经历，赋予我的是一种异常清晰准确的触感，让我深切地感受到这个我为之付出一切的终身事业的重要性——成为一名制片人，是发自我内心的一个抉择。通常情况下，多米尼克是一个积极向上又很欢乐的人，有的时候也会做一些荒谬或无意义的傻事，但是一遇到与电影有关的问题，他就会瞬间恢复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我想，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是开始于我们对各种糕点共同的喜爱，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如今，我们都成长了，也变得更加睿智了，所以我们自然期待能够完成一次全新的飞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