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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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阐述   三月初我在中山公园,看到上百名老人围成一圈窃窃私语,为儿女征婚时,我感到了好故事的开始。他们中间,聊出些眉目的,就坐到周边的长椅上细谈,像一对老友,或黄昏恋人,他们眼前是一面静静的湖。   我选择一对父女,作为主人公,因为父亲,是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必须解决的问题:从崇拜,到反抗,到伤害,到对持,到和解,到学会爱……   所有亲情的故事,创作者必然会放进亲身体验,前提是不能滥用,过于自恋。我曾用两年时间,试图写自己的父亲,现在,我感到可以用《公园》完成这个心愿。《公园》里的父亲,既与我们的父亲,有不同的往事和心事,又具有中国父亲的共性,总一厢情愿为子女着想,替他们打算,无论人生大事,还是生活细节——至今我的父亲,仍是把剩菜拨进自己碗里。民间说,父母是儿女的冤家,前世欠的债,中国的文化传统中,这“冤家”的感觉被发扬到极致。尤其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父辈,年轻时颇多无奈坎坷,更把希望寄托于子女,这就是伤害的根源——但伤害,是一种西方的坚硬的说法,我以为中国的家庭对抗是不同的,是一种冤家的感觉:这是《公园》第一重要的层面。高父和小君的对抗几乎是间接的、侧面的,即便爆发强烈冲突,第二天依旧要在一个饭桌吃饭,日常生活还是照常进行,父女间再怎样相互埋怨,心底还是舍不得对方,也还是要在外人前维护自家人的尊严。   《公园》的父亲替女儿征婚,和我的父亲希望我按他的标准有所成就,这种父爱的压力是一样的。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站在父亲的角度,去看人世,我还没那么广阔的胸怀,我想包括整个剧组的人,也和我一样,更多的感想是为人子女的感想,所以在故事中,还是忍不住抒发一些积攒多年的怨气,对父亲的不满,但更多的会是体谅与妥协——甚至仅仅因为,父亲们老了。老,是《公园》另一重要层面。那些在公园为子女相亲的父母们,首先是他们的老,打动了我。一个人老了,必然会面临人生最根本的问题:此生究竟有何意义?而每个老人,脸上都写着过去,每个老人都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我们习惯说,城市是年轻人的,但在《公园》的结尾处,有场重要的戏,小君慨叹自己也老了——老,不仅是年纪,也是一种心境,是社会问题,更是个人问题,老年化社会就在不远处。《公园》里的父亲,得知自己有生命之忧,遂使出最后气力,为女儿奔忙,这使得他的行为,在“相亲”这一颇具喜剧性的场景中,显示出悲剧色彩。这种欢喜悲哀交融的感觉,是我希望在电影里达到的。《公园》的故事,足够戏剧化,足够通俗,简言之,具有通俗剧的质地,而我们如果能够,将冤家的亲和怨,将老之将至的苍凉,和老人的尊严,以及人生欢喜悲哀交融的感觉,用影像表现出来,那么《公园》,也许就可以在故事之上,表达出诗意和寓言性。   最终,小君有所选择,留在生病的父亲身边照顾他,这选择十分自然,我以为,我和大多数我身边的人都会这么做。亲人一旦需要,我们都会守在身旁,因为祖辈的血液,已经流进我们的身体。“冤家”会继续,即便有再多对抗,总比冷漠的家庭关系好。人生如此孤独,往往在为别人思量时,反而有所依托,高父对小君如此,小君也会对父亲如此——因为这世上,人与人最亲的关系,就是相依为命,至少在此部影片中,我们无法去谈“大爱”,那就把“小爱”说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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