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1991)

A Brighter Summer Day

幕后制作 青春残酷物语 自“台湾新电影”始,一些年轻的创作者可说是用影像注解了台湾,侯孝贤的《悲情城市》如此,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亦然。前者以一个家族的兴衰,敦厚舒缓地刻画出台湾人历史宿命的悲哀;而后者则是借由一件社会案件,精确冷静地呈现出苍白压抑的上世纪60年代的台湾。杨德昌从个人经验的角度创造了一个真实的时代,人人得以回到从前,并且深刻地咀嚼“光阴”和“记忆”的味道,而《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作为失败成长的祭礼,正是献给难以忘怀的残酷青春。 早岁孤寂感影响其电影观念 杨德昌生于1947年的上海,一岁多随父母到台。杨德昌经常提到他父母亲这一代外省人皆因战乱而离开家乡,毫无祖产,杨德昌认为他们“都有非常独立的性格”。 杨德昌认为他们是“中国传统社会中非常特殊的一代。”其实不单只历经战乱,性格独立,更重要的是这些来台的家庭,“基本上是没有亲戚,完全没有中国人最严密的组织,所以跟社会的关系一直很独立,没有中国传统社会那些结构,当然也没有那种束缚;所以我现在和别人交往,基本上保持着一种很简单的关系;譬如应对,我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很熟练地和长辈应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因为家庭组织太简单。”杨德昌的电影对于现代社会的疏离经验,或许与其简单得近乎孤寂的早岁人际关系有较大关系。 电影经验源自漫画经验 杨德昌最初的电影经验和灵感应该源自漫画经验。他曾表示“电影永远是最花钱的,漫画就省多了,打球是和呼吸空气一样免费。当时老师、父母总以为这是些打发时间的消遣,我到今天还是不能赞同这种看法,因为,这和打麻将之类的消遣最不同的是,这些行为里永远都存在着一个梦、一种向往,一种对另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存在的信心。”这段话印证于《指望》或《牯岭街》的少年们,落寞与不被了解的私隐世界,夹杂着对某些嗜好的钟情、入迷,有着同样的单纯梦想存在。他表示自己在后来创作漫画时,“觉得对故事感动的地方都跟以前不一样了,会以比较悲剧的角度去做,生活上碰到一些比较想不通的事情,会倾向于感伤,都是些较不公开的感情。” 用电影凭吊青春 杨德昌坚信“年轻是一种品质,而不是数量,一旦拥有就不会失去”。“小四”的故事根据杨德昌学生时代的校友茅武的真实事件改编,茅武是建国中学夜间部初二的学生,因女友拒绝他,在1961年6月15日晚上与女友来到牯岭街谈判,谈判不成,他将她连刺七刀,致使女友当场毙命。事件发生后,轰动台湾,报刊以“不良少年行凶情杀”来概括这件事件。 与茅武同校的杨德昌对这一概括“耿耿于怀”,多年后当他以《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凭吊”那起案件时表示:“对我来讲最有趣的反而不是茅武的生平或他为什么杀人,而是那个环境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的出发点基本上还是那段时间,它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讲非常重要。我们这一代在那个时候念初中,命中注定到现在就是社会中流砥柱,五十年的环境也许会增强你的个性,也许会削弱你的志气,那个年代有很多线索可以让我们看清楚现在这个时代,这是我做这个片子的最大动力。”在杨德昌看来1960年代的台湾是一个“奇异”的时候,也是一个“一直被刻意忽略的时代”(引自该片宣传资料),所以杀人事件不单是孤立的暴力案例,而成为集体的悲剧了。 以虔诚心支撑巨片拍摄 从之前的《海滩的一天》(1983)、《青梅竹马》(1985)、《恐怖分子》(1986)“现代都会三部曲”到《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1991)杨德昌停了五年的时间,对于《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这样切身的素材,杨德昌有一层特殊的慎重,影片中烙印着比以前作品更复杂的情感关系,全片92个需要修改、重建的场景,片中定妆的演员有90人,资金预算从1300万扩充到2700万。 在杨德昌的创作生涯中,鲜有如此庞大的制作架构,尤其是对年代写实性的努力加工,应该说没有创作者们自身的成长经验以及虔诚的感情是无法完成的。 影片拍竣后参展28届台湾“金马奖”,《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力克当年香港的两部同样优秀的影片《阮玲玉》和《阿飞正传》脱颖而出,夺走最佳影片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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