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改编自曾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的著名作家查尔斯·佛雷泽的畅销小说。导演安东尼-明格拉(《英国病人》《天才瑞普利先生》)成功地把我们拉回南北战争的旋涡。影片是在罗马尼亚拍摄的,战争场面的拍摄主要依靠传统的舞台造型、外景实地拍摄、动用众多群众演员等方式完成,而非无所不能的电脑特效。裘德.洛,这个表情有点疲态的英国男人巧妙地契合了英曼虚弱而忧郁的气质。他的薄幸的眼神,永不深入的、在就要明朗的时候生硬止住的笑,正是烽火少年的特质。而女主角妮可.基德曼也已经彻底摆脱花瓶的恶名,一步步洞悉表演的秘密。蕾妮泽尔维格扮演一个帮助艾达的流浪者。《冷山》是一部野心勃勃的影片,光荣、责任、忠诚这些严肃抽象的主题依托在飞舞的弹片和人物生活化的对白中,一点点还原出动荡不安的北美十九世纪风俗画。很细腻,很舒缓,更适合细细品味,而不是大口吞食,但有一丝矫情。蕾妮获奥斯卡最佳女配角。
演绎文学力作
本片改编自美国著名作家查尔斯·弗雷泽的同名小说。《冷山》是弗雷泽的小说处女作,于1997年首次出版,书中讲述了在美国南北战争末期,一名南方军伤兵逃避战争的返乡之旅。根据北卡罗莱纳山区历史和弗雷泽祖辈人亲身经历创作而成的《冷山》一经面世便赢得了狂热赞誉,一举摘得美国国家图书奖。评论界将其誉为美国文学界的新声,认为小说不但精于叙事技巧,而且还描绘出重大历史转折时期的美国社会,并道出了人类渴望回归和平的心声。
查尔斯·弗雷泽是听着美国南北战争故事在北卡罗莱纳的兰脊山区(Blue Ridge Mountains)长大的,弗雷泽高曾祖父的兄弟英曼在南方军服役,而且确实曾从弗吉尼亚的一家医院步行300英里回到家乡。弗雷泽对英曼返乡途中邂逅的山区农民、拓荒牧师和当地妇女产生了浓厚兴趣,当南方军士兵在前线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挥洒热血时,留在后方的老人、妇女和儿童也在经受着灾难和孤独的折磨,他们的灵魂因战争而饱受煎熬,心灵的创伤将伴随终生。弗雷泽被他们的故事深深打动,于是在日后创作了非同以往的南北战争小说《冷山》,小说并未聚焦于战争中的著名战役和将军,而是讲述了动荡年代中普通百姓的感人故事。《冷山》曾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停留45周,后来还被选为教材,在全国大中小学推广。
充满心碎和启迪的《冷山》让导演安东尼·明格拉深感惊讶,他说:“我向来对战争故事不感兴趣,但我很快发现小说故事并没过多着墨于战争,而是有关残酷战争的影响和远离战场的混乱。可以说查尔斯·弗雷泽改写了荷马的《奥德赛》。为回到日思夜想的家中,主人公英曼必须接受傲慢、勇气、空虚、浪漫、粗俗和忠诚的考验,他在经历身体和内心的双重之旅。与此同时,在家等待英曼归来的艾达也在展开同样深刻的旅程,她必须学会照顾自己、在战时幸存下来并变得聪明起来。”
明格拉立即发觉了小说的电影潜力:“小说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非常适合拍成电影。故事中有着可敬的男主人公、一次旅程、一个目的、一系列障碍和一位苦苦等待的女子。小说提出了一个永恒的疑问:努力之后的失败是否比从不尝试更可取?”
在着手改编剧本时,明格拉深知应该融入自己的经历和见解,但他也非常清楚,面对一部广受爱戴的热门小说,改编的风险是可想而知的。1996年,明格拉曾将迈克尔·翁达杰的《英国病人》搬上大银幕,此前,很多人认为将翁达杰的这部小说拍成电影是不可能的,而当影片上映时,观众和评论界都惊讶不已,影片不仅用电影语言重现出小说原著的灵魂,还摘得9项奥斯卡奖,并成为世界影坛的不朽经典。
明格拉完成的本片剧本围绕英曼、艾达和鲁比三人展开,他们的爱情、友情、对和平的渴望和让人意想不到的勇气是情节发展的动力。剧本最终得到了查尔斯·弗雷泽的肯定,这对明格拉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制作人西德尼·波拉克说:“安东尼独自完成了剧本的改编工作,而且从没违背原著作者的意图。”
关于主演
明格拉在谈到本片演员时回忆说:“我花了好几个月时间物色演员,我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方式,那就是同每个演员会面,而且和每个人都独处一阵。我在选角过程中投入了巨大精力,因为这有助于进一步了解我想要拍摄的电影,我会自问,为什么这位演员适合而别人不行,这意味着什么?在《冷山》中,我还要考虑每个场景中的所有面孔是否协调。在决定扮演三位主人公的演员时,还必须有三人情感关系的整体构想。”
深受艾达角色吸引的妮可·基德曼说:“多年前我看过小说,书中对人物内心活动的刻画非常精彩。我曾经认为没人能将《冷山》拍成电影,可安东尼做到了,因为他是真正的诗人。我已经记不清上次看到这种诗史般的美国爱情故事是在什么时候,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关于爱情、希望和命运的美好故事,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拍过这种电影了。”通过扮演艾达,基德曼不仅得以回顾美国历史的重要时期,还能深入探索女性个体的转变之旅和生存愿望。“艾达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性角色,她从一个毫无生活能力的娇小姐逐渐磨练成学会在贫穷和艰苦环境中生存的强者,”基德曼说,“艾达与鲁比之间的友情也让我很着迷,在安东尼的笔下,她们的友情异常鲜活,友情不但帮助她们幸存下来,还让两人共同战胜恐惧。在一部电影中得到两个如此丰满的女性角色是很罕见的。”
和基德曼一样,扮演鲁比的芮妮·齐薇格也是查尔斯·弗雷泽小说的超级粉丝,而且幸运的是,齐薇格曾在小说出版前先睹为快。起初,被小说完全征服的齐薇格曾努力帮助很多独立影人争取小说的拍摄权,但当得知安东尼·明格拉将担纲导演并决定由她来扮演鲁比时,齐薇格惊喜万分:“安东尼是一位智慧过人的导演,他严格忠于原著,并充分展现出小说的魅力,这一点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明格拉之所以会选中私交甚密的好友裘德·洛扮演英曼,是因为两人之前在《天才雷普利》中的合作。明格拉说:“在拍摄《天才雷普利》期间,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我知道裘德可以扮演英曼这个角色,但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忍受艰苦的拍摄环境和条件。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这让我非常激动。”其实洛一看到剧本就决定扮演英曼了,他说:“这个角色是任何演员都梦寐以求的。起初,英曼相信南方军开战的理由而且雄心万丈,但经历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之后,他发现爱才是生活的动力。”
罗马尼亚拍摄
当所有演员就位之后,物色合适的拍摄地点成为明格拉急需解决的棘手难题,影片拍摄地必须呈现出《冷山》中的失落世界,茂密的森林、长满苔藓的沼泽和贫瘠的农场都要具备令人生畏的蛮荒特质。影片故事发生在战争年代,当时的美国还处在拓荒时期,19世纪60年代的美国南方一片荒凉。明格拉说:“作为一名导演,我要从情节、演员和环境三方面入手打造出真实的故事,在《冷山》中,荒凉而艰苦的自然环境是呈现影片人物故事至关重要的前提条件。”
明格拉和影片艺术指导丹提·费瑞提花费将近一年时间才找到无可挑剔的合适地点。两人最先来到原著作者查尔斯·弗雷泽的家乡,希望能在当地发现19世纪原貌,但两人失望的看到北卡罗莱纳的兰脊山区已经面目全非,大片森林被过度砍伐,到处都有现代生活的印记。虽然阿什维尔及其周边地区尚可,但当时的古老建筑凤毛麟角,而且根本不具备影片需要的特质。两人随后又赶赴加拿大,但那里的森林同美国的一样失去了自然本色,而且与19世纪60年代的北卡罗莱纳很不协调。
正当明格拉和费瑞提一筹莫展时,赴罗马尼亚旅行的制作人伊恩·史密斯途经了特兰西瓦尼亚的喀尔巴阡山区,他惊讶的发现当地地形与北卡罗莱纳非常相似,而且依然保留着难能可贵的原始气息,于是他立即将照片寄给明格拉和费瑞提。看到照片后,明格拉和费瑞提立即动身前往罗马尼亚实地考察,明格拉认为喀尔巴阡山区比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更接近于19世纪的冷山地区。“一望无际的茂密森林吸引了我们,”明格拉说,“那里白雪皑皑,美不胜收。我们在春季故地重游,发现当地的每个季节都非常适合拍摄《冷山》。”除了自然环境之外,罗马尼亚的乡下生活也与影片非常相似,当地的农民都以种地为生,生活简单而原始。制作人西德尼·波拉克说:“在罗马尼亚拍摄本片要比在美国真实得多。”令主创人员感到欣喜的是,北卡罗莱纳州确实有个特兰西瓦尼亚县,而且离冷山不远,两个地区之间的距离被进一步拉近了。
曾获6次奥斯卡奖提名的艺术指导丹提·费瑞提担负着在罗马尼亚山区重建冷山小镇的重任,其中包括设计和修建小镇的32座建筑和传统的南方农场,并兼顾军队营地和英曼途经的小镇。明格拉评价道:“丹提的工作成果不可低估,一切是如此真实可信,在他源源不断的创造力的影响下,我的思路也开阔起来。”
本片摄影指导约翰·希尔对特定历史时期进行了广泛研究,他决定避免使用任何运镜技巧,从而彰显出未经修饰的真实质感,为捕捉影片中季节和情绪的变化,希尔采用了不同的滤镜和技术。“我们不能太注重风格化,”希尔说,“应该让画面相当干净。我选择了两种胶片:一种具有较高对比度,用于拍摄英曼艰辛苦旅的场景;一种更柔和,用于拍摄片尾及艾达和鲁比在农场上的场景。自始至终,我们只使用19世纪光源照明,那就是日光、月光和火光。”本片是希尔同明格拉继《英国病人》和《天才雷普利》之后的第三次合作,《英国病人》让希尔拿到了奥斯卡奖,而《天才雷普利》也为他争取到了英国电影电视艺术学院奖提名,希尔认为,与前两部影片相比,《冷山》是两人最复杂的作品,而且罗马尼亚复杂多变的天气也为影片拍摄带来了不少麻烦。明格拉说:“约翰不但打造出了瑰丽的光线和影像,还像战士一样与大自然顽强抗争。”
重现战场
影片于2002年7月15日在保加利亚首都布加勒斯特城外的Potigrafu村开拍,当地变成了弗吉尼亚州彼得斯堡的战场。剧组重现了发生在1864年7月30日的克雷特战役,交战双方共有6300人在战火中丧生,其中北方军的伤亡尤为惨重。弗雷泽的小说并没描写克雷特战役,而在影片中,这场战役发挥着关键作用,对英曼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战场上的残酷、血腥和转瞬即逝的无辜生命让他决定背弃战争、远离战场,并且随即展开返乡之旅。这场战役的场景耗时3周才拍摄完成,是明格拉拍摄过的最壮观的场景之一。为逼真的重现战场,制作设计师费瑞提特地到彼得斯堡寻找灵感,他回忆说:“我希望得到那里的真实感觉,以及相关的所有细节。我要注意光线,要确定战役打响时太阳的位置、演员阴影的位置和随后的改变。可以说我们的重现尽量做到了巨细无遗。”
在Potigrafu,费瑞提带领手下挖战壕、铺铁轨、建要塞、修工事,甚至还搭建起一座临时战地医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战役中的一个巨型弹坑。当时北方军为突破重围,曾挖设地道进入敌方腹地,用炸药在地下炸毁了整个要塞,从而形成了一个长170英尺、宽60至80英尺的巨型弹坑。费瑞提打造的弹坑要小一些,因为摄影机可以靠近拍摄。
在拍摄瞬间炸死350人的大爆炸场景时,影片特效技师共使用了4000升汽油和100公斤高爆炸药,明格拉同时开动了4台摄影机。为进一步增强战场的真实感,剧组并没有雇用临时演员,而是得到了罗马尼亚军方的协助,由1000多名罗马尼亚军人扮演交战双方的士兵。制片方请来的南北战争历史学家和情景再现专家充分关注战场上的每个细节,以保证作战风格忠于史实。技术顾问约翰·伯特(John Bert)说:“在南北战争时期,士兵们的持枪方式与现代大相径庭,因为当时的枪械更重、更长、更笨拙。每个动作都严格遵照《哈迪轻步兵战术》(Hardee's Light Infantry Tactics)手册行事,但恰恰是这种战术让北方军陷入灾难之中,因为还没等他们装好弹药和刺刀,南方军就已经冲了过来。”
尽管罗马尼亚军人对美国内战中的武器很陌生,但仍在训练中倾注了巨大热情,完成的所有动作都非常精准。另外,罗马尼亚军人的体形也非常接近当时的美军士兵,技术顾问布莱恩·波汉卡说:“罗马尼亚军人更年轻、更单薄,但这正好符合当时的历史时期,因为那个年代的美国人要比现在憔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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