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车与硬汉】
《老爷车》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继2004年的《百万美元宝贝》(Million Dollar Baby)之后,第一部由自己主演的导演作品。他在影片中饰演沃尔特,一个拥有着钢铁般的坚强意志、过于顽固的退伍老兵,而他却生活在一个变化速度很快、日新月异的世界里,他本身有着根深蒂固的种族偏见,却被迫待在一个住满了亚洲移民的社区里……伊斯特伍德不管是以演员的形象还是以导演的身份,他的作品所涵盖的都是电影工业有史以来最不朽、最有标志性的领域,不过他真的是许久都不曾出现在摄像机的前面了,伊斯特伍德说:“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参与太多的表演工作,但是这部《老爷车》里正好有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物,而且看起来真的感觉就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再加上我特别地喜欢剧本中所讲述的那个故事,充满了意外和转折,还有点词不达意的曲解,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更何况这里面满是让人开怀的笑料,简直是绝了。”
最终,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创建的电影制作公司--马尔帕索(Malpaso)买下了《老爷车》的电影版权,第一次做编剧的尼克・施恩克(Nick Schenk)和另一位编剧戴夫・约翰森(Dave Johannson)一起构思了整个故事,伊斯特伍德长久以来的制片搭档兼合作伙伴罗伯特・罗伦兹(Robert Lorenz)解释道:“剧本中所讲述的那个故事,就是根据施恩克和约翰森在明尼苏达州的真实经历改编而成的,里面的角色在现实生活中也都有人物原型。我和伊斯特伍德是从另一位制片人比尔・格伯(Bill Gerber)那里拿到的剧本,中间还有珍妮特・卡恩(Jeanette Kahn)为我们穿针引线……我很快就读完了剧本里的内容,当时也没有想太多,更没有考虑里面是否有适合伊斯特伍德的角色,只觉得看到的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但是在读第二遍的时候,我有意放慢了速度,并且尽量培养自己的参与感,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它了。和伊斯特伍德合作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他也算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最反感的就是任何夸大其词的描述或声明,所以我直接把剧本交给他说,‘我不知道你最终是选择制作它还是会出演里面的一个角色,但你肯定有兴趣读读它。’不久之后,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兴奋地大叫,‘我真的是太喜欢这个故事了。’于是,电影的拍摄工作就这么顺利地提上了日程。”
不过,尼克・施恩克却表示,其实自己在创作剧本之初,脑子里并没有特别想象由哪位固定的演员来饰演沃尔特,他说:“我这么说吧,沃尔特的个性设定,有点像那种每一个人都曾遇到过的生活方面的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甚至可以把他当成是你的父亲,反正在任何人都不会对沃尔特感到陌生的。”而身为土生土长的明尼苏达州人,施恩克曾经在一家工厂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在那里他接触了许多来自于亚洲的移民家庭,对他们背后的文化氛围也稍微有一点了解,施恩克继续说:“那种文化气息虽然不是特别地明显,淡淡地却有点深入骨髓的感觉。”
尼克・施恩克赋予沃尔特一种非常明显的种族倾向,他就像大多数带有偏见的人一样,从不吝啬在言语上表达自己是那种义无反顾的种族主义者。但是当他不可避免地和那些住在隔壁、一开始极其厌恶的人有了联系之后,敌意与不友善也被一层一层地剥落,施恩克表示:“由于之前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经历一直折磨着沃尔特,所以你应该能够理解他的那种心情。每一次看到邻居们的亚洲面孔,沃尔特就会产生一种又回到过去的恍惚感,自然会带有仇视的情绪。对于沃尔特来说,所有的亚洲人都长得一个模样,自然也没什么国别之分,总之都被归类在了应该怨恨的敌人之列。但随着沃尔特越来越了解他们,他开始反省以及质疑自己在朝鲜做过的那些事。”
【回归本色的表演】
在制片人比尔・格伯看来,《老爷车》是对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这么多年所取得的成就的一种集中和反馈,他说:“伊斯特伍德总是在以一种过于坦诚的方式,去关注那些与种族、宗教和歧视有关的复杂话题,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在政治的倾向性上做出错误的选择,却并不会因此而抵销了故事里面的可信程度。如果你对伊斯特伍德很熟悉的话,肯定能够明白在沃尔特稍嫌固执的表相下隐藏着什么样值得挖掘的深层东西,你可能是从一个相对比较黑暗的部分切入进来的,然后会从沃尔特与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中,发现他与众不同的一面。”编剧之一戴夫・约翰森则补充道:“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伊斯特伍德,我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其他人能够制作这部影片或出演这个角色……作为一位电影人,伊斯特伍德非常善于精打细算的同时,又不会畏首畏尾,不管他所揭露出的故事主题是多么地让人难受或不舒服,至少有人敢正确地面对这些问题;身为一名演员,伊斯特伍德身上由内至外散发出的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力量,足以完美地承担沃尔特的一切性格特征--开始的时候,他并非是那种让人喜欢的和气老头,因为他的固执已经持续了60年的时间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沃尔特有勇气去改变一些事情,尤其是在生命中最后的时日里,转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罕见且异常困难的,沃尔特属于那种勇敢的行动派。”
《老爷车》所讲述的那个故事开始于沃尔特的妻子多罗茜去世之后,而他也步入了生命的最后一个篇章,由于一直深受自己在朝鲜战场上所经历的一些事的影响,沃尔特喜欢用怨恨来表达自己对任何事的不满。退伍之后,沃尔特成为了一名汽车工人,在福特的工厂里待了将近50年的时间。然而进入了晚境的沃尔特过的日子却有点凄凉,工厂早就倒闭了,他的妻子也去世了,几个长大成人的孩子更是很少过来看看他、陪陪他……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说:“沃尔特是一个对待工作同样很严谨的人,而他的几个孩子在事业上也都挺成功的。可是他的妻子去世后,他和孩子们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他们相继离开了这里,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沃尔特觉得是因为孩子们嫌自己这个老头子太碍事,其实全然不是这样,因为沃尔特属于那种极难相处的父亲类型,他实在是太过刚愎自用了,而且任性、脾气不好,还愿意吵架,所以他的孩子们只好离开家,尽量少回来,以免惹的大家都不开心。”
在影片中饰演了儿子麦切・科瓦尔斯基的是布莱恩・黑利(Brian Haley),他表示:“以我的角色的观点出发,沃尔特确实属于那种特别难搞的父亲形象,而麦切则和他完全相反……沃尔特算得上是那种埋头苦干的蓝领阶层,而他的儿子却属于稍微有点肤浅的中上阶层的雅皮士,所以说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是非常地复杂的,沃尔特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儿子交谈,而麦切也找不到突破父亲的情感防线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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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沃尔特也乐得自己一个人待着,但是偏偏有人总是来烦扰他,比如说他妻子生前的牧师--让诺维奇神父,这个坚持要完成沃尔特妻子遗愿的人,总是想让沃尔特为自己的过去进行忏悔,让诺维奇神父的扮演者克里斯托弗・卡利(Christopher Carle)说:“我经常拿我的角色开玩笑,说自己在这部影片中的任务就是出现在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角色的房门口,然后让他一拳把我打跑……让诺维奇神父一直想要说服沃尔特,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甚至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沃尔特和自己交谈。”伊斯特伍德则表示:“沃尔特可能会因为很多不同的原因,对牧师有着很大的偏见,但他讨厌让诺维奇神父是因为他看起来太像是一个孩子了,基本上就是一个刚走出神学院的校门的雏鸟,如果没有课本甚至不知道走路的时候应该先迈哪只脚。”
沃尔特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在擦拭他的那辆福特老爷车的时候,虽然车子是1972年生产的,如今在他的车库的防水布下仍然被保存得很好,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说:“这部老爷车浓缩着他的快乐和他的骄傲,沃尔特已经将它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虽然他早就不驾驶它了,只是把它保存在车库里,但是沃尔特每一次清洗这部老爷车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倒一杯啤酒,坐在那里深情地注视着他的车,因为它象征着他的生命舞台最光辉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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