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祖光

Zuguang Wu

姓       名

吴祖光

别       名

吴召石(本名)吴韶(本名)  

性       别

职       业

导演编剧

国       家

中国

出生日期

1917-04-21

星       座

金牛座

出  生  地

北京

人物介绍

     吴祖光(1917—2003),当代中国影响最大、最著名、最具传奇色彩的文化老人之一,江苏常州人,著名学者、戏剧家、书法家、社会活动家。 主要代表作有话剧《凤凰城》、《正气歌》、《风雪夜归人》、《闯江湖》,评剧《花为媒》,京剧《三打陶三春》和导演的电影《梅兰芳的舞台艺术》、《程砚秋的舞台艺术》,并有《吴祖光选集》六卷本行世。
  吴祖光的祖籍是江苏省武进县。一九一七年四月出生于北京。父亲吴瀛是做官的,但以诗、文、书、画闻名,又是一位文物鉴赏家。家庭的文化氛围给少年吴祖光以一定的熏陶和影响。在中学读书时,他不仅初试文学习作,发表过一些诗歌和散文,而且被京剧艺术的特殊魅力所吸引,跑戏园,捧“戏子”,沉醉其中,不自觉地接受了戏剧艺术的启蒙教育。这对他后来的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学毕业后入中法大学文学系,学习仅一年即应戏剧家余上沅之邀去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任校长室秘书,后任国文及中国戏剧史等课的教师。从此与在该校任教的剧作家曹禺结识。到南京半年后,“七七”事变起,学校内迁,历驻湖南长沙、四川重庆、江安等地。就在抗战爆发的一九三七年,吴祖光完成了他的话剧处女作《凤凰城》。此剧在前后方以至香港广为演出,颇受赞誊。这鼓舞作者选择了剧本写作为终身职业。一九三七年到一九四七年的十年间,吴祖光共创作了十一部话剧,以自己独特的艺术贡献取得了他在现代戏剧史上的地位。
  会现实的发展和作者不断加深的生活体验,推动着他的艺术创作在思想和艺术上的变化。吴祖光的话剧创作经历了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抗战初期,他激于高昂的爱国热情,写出了《凤凰城》、《孩子军》和《正气歌》,这是第一个阶段。此时,他不论取材于现实,还是取村于历史,着眼点都是表现当前这场抵抗外敌、保卫祖国的民族斗争。四幕剧《凤凰城》是根据东北抗日义勇军苗可秀烈士的事迹写成的。剧中歌颂了苗可秀领导"中国少年铁血军"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日寇展开的艰苦顽强的斗争,有些场面写得引人入胜、生动感人。但初试戏剧之笔,在剧情结构、人物描写以至语言的提炼上都还不够熟练,有些地方还生硬地套用着他从戏园里学来的旧剧手法。而此时国难当头的观众首先要求的是鲜明的抗日主题和爱国激情,因此,剧作引起了强烈反响。独幕儿童剧《孩子军》(一九三九年)继续着《凤凰城》的主题,描写的是沦陷区小学生当抗日孩子军的故事。
1934年发表的小说《宫娥怨》,是其处女作。七七事变后,随剧校到湖南、四川担任语文和中国戏剧史的教  吴祖光生前(吴祖光再写毛笔字)学。1936年于中法大学文科肄业。1937年,吴祖光任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校长室秘书,同年创作抗日话剧《凤凰城》,成为全国戏剧界与日本侵略者进行斗争的有力武器。随后几年间,他创作了《正气歌》、《风雪夜归人》、《林冲夜奔》、《牛郎织女》和《少年游》等剧作声震剧坛,以上作品均收入《吴祖光戏剧选》。1945年,他主编的《新民晚报》副刊率先发表了毛泽东的词作《沁园春·雪》。1946年,他在上海创办《新民晚报》“夜光杯”副刊和《清明》杂志,还创作《捉鬼传》和新剧《嫦娥奔月》,声讨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后受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逃亡香港。1947年,他在香港编导了《国魂》、《莫负青春》、《山河泪》、《春风秋雨》和《风雪夜归人》等电影。新中国成立后,吴祖光陆续创作出反映纺纱女工的电影《红旗歌》和儿童剧《除四害》等作品。1954年后,吴祖光导演了电影《梅兰芳舞台艺术》、《洛神》、《荒山泪》,为梅兰芳、程砚秋两位京剧艺术大师留下了极其珍贵的资料。1963年,他与妻子新凤霞合作改编了评剧《花为媒》,成为了评剧舞台上的成功佳作。此外他还创作了《武则天》、《三打陶三春》、《闯江湖》、《新凤霞传奇》和《三关宴》等大量作品。
  1937年─1948年吴祖光任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讲师,重庆中央青年剧社、中华剧艺社编导,《新民晚报》副刊编辑,《清明》杂志主编,香港大中华影片公司编导,香港永华影业公司导演。
建国后
    吴祖光与画家臧伯良、演员陈裕德1949年后吴祖光任中央电影局、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牡丹江文工团编导,中国戏曲学校、中国戏曲研究院、北京京剧院编剧,文化部艺术局专业创作员,中国文联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常务理事、副主席,友谊出版公司名誉董事长。1957年曾被错划为右派,下放北大荒劳动。
  1960年回到北京,先后在中央戏曲学校实验京剧团和北京京剧团任编剧,写有《武则天》、《凤求凰》和《三打陶三春》等剧目。1979年调文化部艺术局从事专业创作。粉碎四人帮以后,写了京剧《红娘子》和话剧《闯江湖》,都颇受欢迎。他是第五届至八届全国政协委员。建国后吴祖光出版了戏剧集《风雪集》、散文集《艺术的花朵》,同时还执导了多部艺术影片,其中的《梅兰芳舞台艺术》、《洛神》、《荒山泪》等为后世留下了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程砚秋的珍贵资料。1960年回北京实验京剧团和中国戏曲研究院任编剧,创作了《三打陶三春》、《三关宴》等京剧剧本,所改写的评剧《花为媒》的电影剧本堪称传统戏翻新的典范之作。“文革”后,吴祖光创作了取材于妻子新凤霞生活经历的话剧《闯江湖》。2003年4月9日,因冠心病发作,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尘世沧桑,百年一瞬。由于种种原因历史的真实常常会风消云散,需要后人补写。世人有所不知,90年前,毛泽东与这个吴氏家族曾有过一段很深的缘。
  1919年,五四运动浪潮席卷全国,12月18日,26岁的青年毛泽东作为“驱逐湖南军阀张敬尧赴京请愿团”的学生代表,肩负湖南人民重托进京。张敬尧毕竟是执掌湖南的一方大吏。即使来到北京,想要撼动他的统治,又谈何容易。往何处?见何人?怎样开展工作实现驱张目标?对于毛泽东这个年轻人而言,都是巨大难
  题。倘若万一驱张不成,固然无颜见家乡父老,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受到威胁。毛泽东深知所谓革命,正是把项上之头托在掌心的事业,此番也是他第一次的重大革命行动,已经抱定了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决心。
  但毛泽东毕竟是一代伟人,以一介普通学生之身首战功成,居然完成了驱张大任,为他日后改变中国历史奠定了重要基础。而在北京接待毛泽东,并鼎力支持他完成此大任的,正是吴祖光的父亲、故宫博物院创办人吴瀛和他的姻亲家族。
  吴殿英创建湖北新军促成辛亥革命
  吴瀛出生在江苏常州著名世代书香的官宦人家,直系祖上出过18位文武进士,著名的有吴宗达——官至大学士即宰相,吴中行则执掌过翰林院,吴殿英清末曾在浙江任钱塘知府加盐运使,是两江总督张之洞的部下。后因张之洞调任湖广总督,吴随张来到湖北创建湖北新军,具体执行军队改革。
  正是这支湖北新军,后来打响了辛亥革命武昌首义,敲响了清王朝丧钟。而吴殿英却因支持“戊戌变法”和
  革命党,被满族人打击排挤撤职,在辛亥革命前抱憾而逝。
  成了革命遗孤的青年吴瀛,1914年随母亲庄还女士从湖北到北京投奔黎元洪和舅父都肃政史庄蕴宽,被任命为京都市政督办公署坐办(相当于今北京市政府秘书长),时年仅24岁,具体主管着大量北京市政方面的工作,包括监管住在紫禁城尚未搬走的逊帝溥仪,与北洋政府高层关系密切,人脉丰沛。
  吴瀛与毛泽东缘自“李氏芋园”
  吴瀛之所以接待毛泽东,有双重原因,一则“驱张运动请愿团”总代表、毛泽东的班主任、湖南长沙师范教员易培基是他早年在湖北方言学堂英文系的同班同学;二则更重要的是,学生代表毛泽东带来了一份重要托请——长沙“李氏芋园”女主人吴琴清和丈夫李青崖的重托。
  吴琴清是吴瀛大姐,其夫李青崖是长沙一位器重毛泽东的法文老师。 据《毛泽东与他的二十四位老师》所载,“清明时节阳光明媚……。毛泽东匆匆往李氏芋园赶路,走进南门口,通过大古道巷,到了天心阁脚下,再往北走,就到了浏阳门正街。来到一个黑漆的院门前,门顶上有‘李氏芋园’四个字,毛泽东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几栋楼台馆舍,颇为精巧,园内亭阁花榭,池塘假山,显得十分玲珑雅致。前些年这里建了一个‘衡萃’女校。如今学校迁出去了,这里就做了第一师范和别的几个学校教师的公寓。毛泽东知道,住在这里有这样几位先生,修身教师杨昌济,历史教师黎锦熙,国文教师袁仲谦,数学教师王立庵,以及校长张干,学监主任方维夏和教育实习主任徐特立等”。
作品回顾
 
《三打陶三春》
  20世纪60年代吴祖光作品,1983年被长春电影制片厂拍为彩色舞台艺术故事片。
  五代时,流落江湖的好汉郑恩路经蒲城县,因偷西瓜,遭到看瓜女陶三春的痛打。赵匡胤见她才貌出众,从中撮合,郑恩与陶三春订下姻缘。
  周世宗柴荣登基后,封赵匡胤为南平王,郑恩为北平王,并恩准郑恩与三春完婚。三春自别后也日夜思念郑恩,钦差要她进京完婚,她不穿凤冠霞帔,骑一头小毛驴,领弟弟陶虎赶往京城。  吴祖光生前(照片3)他们来到汴京城外十里堡,遇到赵匡胤和郑恩派出的大将高怀德。高怀德乔装成红胡子响马,扬言要陶三春做他的压寨夫人。陶三春闻言大怒,与之交手,经过一番酣战,陶三春击败了“响马”。高怀德在无奈之中,吐出了真情。陶三春闻讯后,怒火中烧闯入皇宫,欲找郑恩算账。
  郑恩见陶三春闯入金殿,悄悄躲藏起来。柴荣见三春目无朝纲,命御林军将她拿下,御林军又被三春打得落花流水,大将高怀亮也被打得一败涂地。柴荣只得命赵匡胤连夜去找郑恩,给他们成婚。
    吴祖光生前(照片4)郑恩询问十里堡战果如何?高怀德谎称他暗射雕翎箭,把三春射下坐骑。郑恩听后,以为煞了三春的威风,随即回府完婚。郑恩为摆王爷架子,在洞房中连称口渴,要三春给他倒茶。三春强压怒火,不予理睬。当他发现桌上放着卖油梆子,以为三春有意羞辱于他,要丫环取家法惩治三春。三春忍无可忍,与郑恩动起手来,几个回合就把郑恩打翻在地。郑恩自知不敌,跑出洞房,连呼高怀德助阵。高怀德已跑得不知去向。
  柴荣、赵匡胤闻讯后赶来劝架。陶三春当着他们的面,立卖油梆为郑家家法,以示永不忘本。郑恩跪地赔礼认错,夫妇言归于好。柴荣封陶三春为一品勇猛夫人,准予参与朝政。
《花为媒》
  1963年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吴祖光编剧,此电影剧本被誉为传统戏翻新的典范之作。
  王俊卿与表姐李月娥,青梅竹马,两小情笃,相誓永结百年之好。王母思孙心切,托 阮妈为俊卿说亲,阮妈为他说合了才貌出众的张五可,俊卿不从。王母几经诘问,俊卿吐露真情,非月娥不娶,绝不移情他人。王母无奈,又托阮妈去月娥家说亲。
    吴祖光生前月娥之父李茂林认为男女私情,有失大体,坚决不允婚事。俊卿得悉此情,病况日重。王母忧心如焚,阮妈献计,怂恿俊卿去张家花园相亲,她认为只要俊卿见到五可,定会喜爱五可,便可玉成此事。但俊卿病重,不能前往。阮妈又生一计,请其表弟贾俊英代为相亲。俊英与五可在花园会面,五可见他一表人才,举止潇洒,赠与定情信物红玫瑰一朵,以示相许。俊英将红玫瑰转赠俊卿,俊卿坚拒不受,阮妈又向王母献策,不妨先将五可娶来,俊卿势必就范,王母颔首,相约定期迎娶。
  月娥闻讯,不胜痛苦,月娥母深谙女儿心事,乘其父不在家中,采用冒名送女之计,抢先将月娥送到王家与俊卿拜堂成亲,待五可花轿到来时,他们已经完婚。五可见状,怒不可遏。她大闹花堂,随即闯进洞房,严词质问俊卿,俊卿语塞。阮妈见此情状,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发现站在一旁的贾俊英,即将他拖入洞房。于是,两对情人,笑逐颜开,各遂所愿。
《花为媒》精彩唱词选段
  赠君玫瑰君莫笑
  (张五可唱)叫一声王俊卿你来得正好,顾不得女孩儿家粉面发烧;我的心止不住扑扑突突地乱跳,有句话我要问问你呀,仔细你听着,婚姻事应不应得我不恼,好不该说我不值半分毫;你说我心不灵,我这手不巧,又说我貌丑无才我的身段不苗条。今日里到花园我们见了面,我让你仔仔细细把花瞧;你看看红玫瑰,再看看含羞草,你看看这藤萝盘架,再看看柳弯腰,你看看兰花如指,再看看芙蓉如面,看一看我这满园的鲜花美又姣。走一步,凤展翅;走两步,彩云飘;五可走了一个连环步,钗环响亮声音高,可笑你小小的书生为花颠倒,意悬悬眼灼灼你魂散魄消。
  这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吴祖光生前(张五可唱)张五可用目瞅,从上下仔细打量这位闺闺女流;只见她的头发怎么那么黑﹖梳妆怎么那么秀﹖两鬓蓬松光溜溜,何用桂花油﹖高挽凤纂不前又不后,有个名儿叫仙人髻。银丝线穿珠凤在鬓边戴,明晃晃走起路来颤悠悠,颤颤悠悠恰似金鸡乱点头。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相衬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朱,不薄也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的什么赤金钩。上身穿的本是红绣衫,拓金边又把云子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还有个狮子解带滚绣球。内套小衬衫,她的袖口有点瘦;她整了整妆,抬了一抬手,稍微一用劲,透了一透袖;露出来十指尖如笋,她这腕似白莲藕,人家生就一双灵巧的手,巧娘生下这位俏丫头?下身穿八幅裙掐百褶是云霞皱,俱都是锦绣罗缎绸。裙下边又把红鞋儿露,满帮是花,金丝线锁口,五色的丝绒绳又把底儿收。巧手难描,画又画不就,生来的俏,行动风流,行风流,动风流,行动怎么那么风流。猜不透这位好姑娘是几世修﹖美天仙还要比她丑,嫦娥见她也害羞。年轻的人爱不够,就是你,七十七、八十八、九十九……年迈老者见了她,眉开色悦,赞成也得点头。世界上这样的女子真是少有,这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风雪夜归人》
  本剧为吴祖光代表作,完成于1942年,1948年由吴祖光亲自导演拍成电影,由香港大中华影业公司出品。
  上世纪40年代末期,在一个酷寒的风雪之夜,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从坍塌的围墙缺口走进富家苏弘基的花园,手扶着那株枯萎了的海棠树,似在找寻他过去留在这儿的影子。
  20年前,这座大城市里有一个出身贫寒的京剧男演员魏莲生,以演花旦红极一时。达官贵人、妙龄男女,甚至一般市民都被他的声色所倾倒。他交往甚广,常为穷苦的邻居纾危济困,颇受人们的敬慕。
    吴祖光生前以走私鸦片起家的法院院长苏弘基,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的四姨太玉春原是个烟花女子,后被苏弘基赎出为妾。玉春怀着一颗争取自由幸福的火热的心,不甘心于囚笼般的富贵生活。她以学戏结识了魏莲生,向他倾诉了自己悲惨的身世,后趁莲生到苏府祝寿演出之前,将他请到自己的小楼上。他们二人过去的遭遇相近,又都沦为阔老们消愁解闷的玩意儿,失去做人尊严,因而由怜生爱,并商定私奔,走向自由。这时,莲生从窗口摘下一枝海棠花送给了玉春。不料这一切都被由莲生推荐给苏家当管事的王新贵窥见。
  善于阿谀的小人竟忘恩负义将此事禀报了苏弘基。当玉春按约出走之际,王新贵带领几名打手把玉春抓回,莲生则被驱逐出境。二人依依话别,从此天各一方。20年后,莲生拖着过早衰老的病体重回故土,但已物是人非,玉春已被苏弘基送给天南盐运使徐辅成为妾。莲生感慨万分,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悄然死在海棠树下。
 
妻子凤霞
 
  诞辰:1927年1月26日,农历丙寅年十二月廿三日
  逝世:1998年4月12日,农历戊寅年三月十六日
  评剧青衣、花旦。原名杨淑敏。江苏苏州人。中共党员。6岁学京剧,12岁学评剧,14岁任主演。1949年后历任北京实验评剧团团长,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工团评剧团副团长,中国评剧院演员。作家。全国第七届政协委员。60年代中期开始发表作品。
童年时期
  童年时期随“姐姐”杨金香学习京剧,十三岁拜王仙舫、邓砚臣、张福堂等学习评剧,十五岁即开始担任主演。这一时期新凤霞主演了《乌龙院》、《女侠红蝴蝶》、《可怜的秋香》、《双婚配》、《三笑点秋香》等剧目,在天津、上海、济南、秦皇岛等地获评剧观众的好评。
建国初期
  1949年北京解放后,新凤霞来到北京组织了北京凤鸣剧社担任主演。1950年,在共产党的戏改方针的指引下,成立了北京首都实验评剧团,新凤霞任主演兼团长。1951年,新凤霞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文工团解放评剧团任主演兼副团长。1953年,新凤霞调入中国戏曲研究院中国评剧团一队任演员。1955 年,中国评剧院成立,新凤霞在中国评剧院一团任演员、院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主任、名誉主任。
  新中国成立初期,新凤霞怀着对党深厚的感情和极大的政治热情投入到党的文艺队伍中,走上了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艺术道路。她亲自执笔创作演出了以她个人经历为题材的大型评剧现代戏《艺海深仇》,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巧儿》是新凤霞青年时代主演的一出在全国产生重大影响的剧目。在这出戏中,新凤霞成功地塑造了刘巧儿的艺术形象,并创造了有其自己特点的评剧疙瘩腔唱法。《刘巧儿》公演及拍成电影在全国放映后,在全国掀起了学唱刘巧儿的热潮,人们通过《刘巧儿》了解了评剧,通过《刘巧儿》知道了新凤霞,新凤霞的名字从此走进了千家万户,新凤霞演唱艺术从此确立并得到广大评剧观众的喜爱。在《刘巧儿》的创作过程中,新凤霞得到了许多文艺工作者的热情帮助,新凤霞和这些同志愉快合作,首开了戏曲工作者与新文艺工作者联手创作的先河,为戏曲艺术的革新与发展做出了示范。继《刘巧儿》之后,新凤霞在根据鲁迅同名小说改编创作的评剧《祥林嫂》中成功地塑造了在封建社会受尽摧残迫害的劳动妇女祥林嫂的艺术形象,她的唱腔也展现了深层次的艺术魅力,进一步发展了新派演唱艺术。
  新凤霞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艺术成就,新派艺术在众多的评剧流派中标新立异、独树一帜,成为了评剧革新的代表。这得益于她在戏曲艺术上的天分和颖悟以及深厚的艺术功底,更得益于她对新社会的热爱而焕发出的艺术创作力。新凤霞在艺术上从不保守,她敢于吸收、敢于创新,博采姊妹剧种表演之长,虚心学习各种唱法,积累了丰富的演唱经验。在中国评剧院这一国家剧院良好的艺术环境中,新凤霞的艺术创作力得到了空前的发挥,新派艺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推陈出新的传统评剧《花为媒》是新派艺术的经典之作。新凤霞以纯熟的演唱技巧,细致入微的人物刻画,塑造了青春美丽富有个性的少女——张五可的艺术形象,从而将新派艺术推向了高峰。这出剧目拍成电影在全国包括香港地区、东南亚各国放映后,新派艺术又一次风靡全国和东南亚地区。全国各地的评剧女演员纷纷向新凤霞拜师学艺,评剧新派艺术得到了空前的发扬与传播。这一时期新凤霞主演了《志愿军的未婚妻》、《会计姑娘》、《春香传》、《乾坤带》、《金沙江畔》、《无双传》、《杨乃武与小白菜》、《凤还巢》、《三看御妹》、《花为媒》、《杨三姐告状》、《阮文追》、《调风月》、《六十年的变迁》等几十出剧目。她所塑造的刘巧儿、祥林嫂、赵淑华、李秀英、春香、银屏公主、珠玛、无双、小白菜、燕燕、刘金定、张五可、杨三娥、阮氏娟等一系列的艺术形象为评剧画廊增添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篇章,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艺术遗产。
  她和音乐工作者一道在这些剧目中创造了众多的新板式和新曲调。在《乾坤带》中创作演唱了凡字调大慢板;在《无双传》中创作演唱了反调大慢板;在《春香传》中创作演唱了三拍子调;在《金沙江畔》中创作演唱了格登调;在《三看御妹》中创作演唱了降香调;在《调风月》中创作演唱了蜻蜓调;在《六十年的变迁》中创作演唱了送子调。这些新板式和新曲调极大地丰富了评剧的唱腔艺术,为评剧向大剧种的发展做出了前所未有的贡献,推动了整个评剧艺术的发展与进步。
文革受迫害
  新凤霞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在“文革”中受到了迫害,并被剥夺了做演员的权力,这对她的身心是巨大的摧残。1975年,她因脑血栓发病导致偏瘫而不得不告别为之奋斗的评剧舞台。1979年,新凤霞得到了彻底的平反。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的春风又一次吹进了新凤霞的心田,她以惊人的毅力,挺起她那受过伤害的身体,迈着蹒跚的步伐,又一次向新的艺术领域开拓进取。她讲学授艺,著书立说,教学不止,笔耕不辍。新凤霞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在轮椅上给她的弟子、学生说戏,示范演唱,克服行动的不便多次到剧场观看学生的演出,以鼓励和提携后人。在她无私的教诲下,谷文月、刘秀荣、王曼玲、赵三凤、戴月琴、高闯等一大批弟子、学生成为光大新派艺术的优秀传人,成为今天评剧事业的骨干与中坚。新凤霞桃李满天下,是我国戏曲界拥有众多子弟传人的功绩卓越的戏曲教育家。
  新凤霞用她那唯一行动自如的右手,以她那坎坷的一生及丰富的阅历,克服常人不可想象的困难,辛勤耕耘,创作出版了《新凤霞回忆文丛》四卷、《人缘》、《评剧皇后与作家丈夫》、《舞台上下》、《少年时》、《新凤霞卖艺记》、《我和皇帝溥仪》、《发愁》、《以苦为乐》、《艺术生涯》、《我当小演员的时候》、《我与吴祖光》、《绝唱》、《恩犬》、《新凤霞的回忆》、《新凤霞说戏》约四百万字的文学著作。由英国戴乃迭夫人翻译的英文及乌尔都文的《新凤霞》在世界发行。
师从齐白石
  新凤霞是著名国画大师齐白石的亲传弟子,因残疾告别舞台后,新凤霞仍满怀着对生活的酷爱泼墨作画。她的国画作品同她的演唱艺术一样朴实无华清新淡雅。1994年总政文化部专门为新凤霞在军博举办了个人画展。
光荣入党
  新凤霞渴望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早在建国初期,新凤霞就庄严地向党提出了申请。但坎坷的经历使她的愿望一直未能如愿。打倒“四人帮”后,新凤霞再次向党提出了申请。1982年新凤霞被批准入党,实现了她多年的夙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从此她以更高的姿态和对评剧艺术的高度责任感,投入到她后半生的艺术生涯中。
  新凤霞作为全国政协委员,评剧艺术的代表,她长年奔走呼吁,为振兴戏曲,繁荣评剧不遗余力。新凤霞获得了中国首届金唱片奖。获得了美国纽约美华艺术学会1997年颁发的华人艺术家终身成就奖。曾赴香港、新加坡等地讲学,是国际知名的艺术家。
 
儿子吴欢
 
  对于当年父亲遭迫害而赴港,进而为香港早期电影事业发展而忙碌的那段经历,吴欢自小得知,敬羡不已。1995 年,循着父辈的足迹,吴欢赴港定居,开始了他闯荡香江的生涯。
  吴欢的名字为白石老人所赐,取道家的“无欢无不欢”之意。他四岁起便蒙受“父荫”尝尽人间冷暖,经历很是独特。在他的身上既有父辈延续下来的异禀天赋,又有着历经几次“运动”磨难而生成的不羁和豁达。上世纪50年代以来发生的历次政治变故,不但没有妨碍他的成长,反而成就了他狂狷不羁的气质和多方面的艺术才华。如今的吴欢不但文章、绘画、书法样样精通,而且每样都是信手拈来,收放自如。
  尽管成长道路并不平坦,但吴欢自小即随其父吴祖光习文,跟其母新凤霞学画,后来书画又师从张正宇、张仃、黄苗子、尹瘦石、黄永玉等名家。文艺世家的熏陶,巨匠大师的指点,加之他自幼灵慧,其书画才气横溢,个性鲜明,颇具“意在笔先,灵动飘逸”的风韵。
  如此一位才华横溢而又狂狷不羁的人物到了香港这个竞争激烈的繁华地,即便在饮食起居方面有着小小的水土不服,但是在精神层面,他无疑是适应香港的。
  果然,如他的父亲吴祖光一样,到香港后吴欢很快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作为世界华人书画家收藏家联合会会长,吴欢集绘画、书法、写作于一身,其书法和画作在华人社会均非常有影响。少有人知道的是,他1995年赴港定居时是以小说家的身份前来。或许正因为此,香港人最初所知晓的并不是书画家吴欢,而是作家吴欢的政论文章。
  入港伊始,吴欢的善侃和思辨在写杂文时便派上了用场,在香港《镜报》上所开辟的“吴欢论坛”大受港人欢迎。此后他相继给多家报刊写文化专论和随笔,成为专栏作家,发表的文字量亦如他的先人一样,达到百万字以上。吴欢幽默锋锐的写作风格不但为港人所欣赏,而且迅速享誉海外华人社会,他本人很快有了“香江神笔”的雅号。金庸对他佩服有加,称吴欢:“文章立论精当,勇敢锋锐,书画皆有奇气侠气。”
  1998年,香港回归一周年之际,吴欢在香港举办了他的第一次个人画展——由查良镛先生亲题展辞的“奇侠吴欢书画展”。展览期间父亲吴祖光亲赴香港为他助阵,整个画展名流荟萃,在香港引起轰动。此次吴欢原本约定与母亲新凤霞一起搞画展的,想不到母亲在当年4月突然病故,这也是他首次画展唯一的遗憾之处。
  不过,遗憾总是有各式各样弥补的办法,现在吴欢已经又找到了新的与母亲合作的机会,那就是给母亲的画儿配虫儿。
  评剧艺术家新凤霞致残后的20多年中,先后写了26本书,画了数千幅画儿,她画完一幅画,常由吴祖光题字。“ 新画吴题”在画坛早已传为佳话。自新凤霞、吴祖光先后去世后,大量的画儿藏在家中。画界有人提醒吴欢:你母亲是齐白石的弟子。你的名字又是白石老人所赐,白石老人的工笔草虫无人继承,你学过西画,有造型能力,又有悟性,如果能在你母亲的画作上配上工笔草虫,然后题上字,会有白石遗韵,而且又是一段佳话。
  吴欢采纳了这个建议并开始认真练习工笔草虫——蜻蜓、螳螂、知了,随着不断的观察揣摩和临摹,他画笔下的各种虫儿们开始在画纸上栩栩如生。他开始在母亲的遗作上添加各种虫儿——红牡丹旁飞的是微黄振翅的小蜻蜓,绿叶下爬着的是大螳螂……吴欢非常珍视与母亲的合作机会,他把母亲的画作一幅幅拿出来,细心揣摩该把虫儿画在哪个地方更合适,会令母亲更满意。在这种创作的交流中,他感觉自己跟母亲又“生活”在一起了,有时配画的时候,感觉似乎母亲就坐在身边,跟他切磋画艺,示意他怎么画会更完美。吴欢感到很欣慰,母亲留下来的画儿有几千幅,如果都配上工笔草虫,工作量非常大,这样的工作,总让他有与母亲仍然很近的感觉。
  在香港打拼几年亦颇有成就后,吴欢于2001年又以港人的身份返回北京居住,把更多心思用在书画方面。他很坦诚地评价自己在香港居住谋生的所得:“香港是一个强调自立的社会,没有太多的人情世故,不会因为你是名人子弟就会有特殊关照,一切全靠本事说话。我很感激香港这个自由港,它使我的个性、我的艺术得到了很好的发挥。我父母的名气当然也给我加分,但更重要的是我自己成熟了,我自己奋斗了,我可以十分坦然地说,我不是靠我父母,但我父母给了我很多潜移默化的教育,使我在香港这个自由社会能生存发展,乃至于取得成就。”
  作为全国政协香港地区委员中唯一的画家代表,吴欢用了“香港最大的变化就是没有变化”这样一句颇有哲理的话,来描述他在京港两地穿梭的切身感受。不过他补充了一点——当然香港回归10年来在文化艺术方面还是有所变化,这种变化就是香港在与大陆之间联系密切后,在继承中国传统文化方面的脚步在逐步加快。
  作为名门之后,吴欢非常珍视自己家族的文化传承——祖父吴瀛是著名的书画家和故宫博物院创始人之一,父亲吴祖光是著名学者、戏剧家和书法家,母亲新凤霞是著名的评剧表演艺术家、作家、画家。书香一脉传承下来,祖辈给了他无尽的 “财富”,这种财富并非仅指物质上所有,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传承。在他北京的寓所里,处处体现着他对于家族长辈的敬重和理解。客厅中,祖父吴赢和祖母周琴绮与父亲吴祖光和母亲辛凤霞的大幅合影照片,都分列有序地挂于墙上,抬眼可见。爷爷的一块手书牌匾让吴欢最爱不释手,挂在客厅中,吴欢说,坐在沙发上,抬眼望见这块匾,能够时刻鞭策他做人要有准则。
 
女儿吴霜
 
  评剧青衣、花旦。原名杨淑敏。籍贯江苏,约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生于苏州。由人贩卖到天津。后由老舍先生设计于阴历十二月二十三日为生日。
  童年时期随“姐”杨金香学习京剧,十三岁拜王仙舫、邓砚臣、张福堂等学习评剧,十五岁即开始担任主演。这一时期新凤霞主演了《乌龙院》、《女侠红蝴蝶》、《可怜的秋香》、《双婚配》、《三笑点秋香》等剧目,在天津、上海、济南、秦皇岛等地获评剧观众的好评。
  1949年北京解放后,新凤霞来到北京组织了北京凤鸣剧社担任主演。1950年,在共产党的戏改方针的指引下,成立了北京首都实验评剧团,新凤霞任主演兼团长。1951年,新凤霞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文工团解放评剧团任主演兼副团长。1953年,新凤霞调入中国戏曲研究院中国评剧团一队任演员。1955年,中国评剧院成立,新凤霞在中国评剧院一团任演员、院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主任、名誉主任。
  新中国成立初期,新凤霞怀着对党深厚的感情和极大的政治热情投入到党的文艺队伍中,走上了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艺术道路。她亲自执笔创作演出了以她个人经历为题材的大型评剧现代戏《艺海深仇》,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巧儿》是新凤霞青年时代主演的一出在全国产生重大影响的剧目。在这出戏中,新凤霞成功地塑造了刘巧儿的艺术形象,并创造了有其自己特点的评剧疙瘩腔唱法。《刘巧儿》公演及拍成电影在全国放映后,在全国掀起了学唱刘巧儿的热潮,人们通过《刘巧儿》了解了评剧,通过《刘巧儿》知道了新凤霞,新凤霞的名字从此走进了千家万户,新凤霞演唱艺术从此确立并得到广大评剧观众的喜爱。在《刘巧儿》的创作过程中,新凤霞得到了许多文艺工作者的热情帮助,新凤霞和这些同志愉快合作,首开了戏曲工作者与新文艺工作者联手创作的先河,为戏曲艺术的革新与发展做出了示范。继《刘巧儿》之后,新凤霞在根据鲁迅同名小说改编创作的评剧《祥林嫂》中成功地塑造了在封建社会受尽摧残迫害的劳动妇女祥林嫂的艺术形象,她的唱腔也展现了深层次的艺术魅力,进一步发展了新派演唱艺术。
 
往事略集
 
“二流堂”奇冤
  对于自己的际遇,吴祖光在生前也有过检视和回忆。“二流堂”是他无法摆脱的创伤记忆。
  1913年出生的画家黄苗子,80年代末旅居澳州近十年,担任昆士兰格里菲斯大学客座教授,他是二流堂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他在北京的寓所接受记者的访问时说:二流堂是一个荒诞的滑稽剧。
    吴祖光生前(照片8)二流堂最初的形成和一个叫唐瑜的人有关。唐瑜是仰光华侨,1930年代初期便活跃于上海的电影界。据说是由于反对家庭包办的亲事,逃婚到上海,然后辗转到了重庆。唐瑜有一个胞兄在仰光,是富有的商人,这个富有的哥哥重手足之情,对兄弟关怀备至,唐瑜的哥哥给了他一把金梳子,跟他说如果没钱了,就折一个梳齿可以换钱。唐瑜拿着这把梳子突发奇想,把金梳子卖了,用换来的钱盖房子。
  新房不断修建起来,建屋就地取材,大都采用当地极易取得的巨大的竹子捆绑起来做成屋架、门、窗,然后里外抹灰,加盖屋顶,便成为居室,这种在当地统称为“捆把房子”的建筑经过细致的加工,完全可以成为漂亮的西式住宅。唐瑜先后修建起不止两三处住房,都是提供给朋友居住,他的第一套房子“依庐”就是给夏衍一家住的。
  吴祖光在他的回忆二流堂的文字中写道:唐瑜最后建造的最大的一幢房子,就在中一路四德里下坡的四德村,有一个很宽敞的大客厅和三间住室,装修比较考究,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碧庐”。“碧庐”与“壁炉”同音,唐瑜特别喜欢壁炉,大客厅里砌了一个很讲究的漂亮壁炉。
  黄苗子说,唐瑜的碧庐,在重庆文艺界是一个引人的去处,朋友们都愿意到这里来聚,碧庐就像现在的沙龙或者俱乐部。那段时间吴祖光是碧庐的活跃人物,重庆的岁月是吴祖光人生中鼎盛的时期。在重庆,话剧成了最受大众欢迎也最为时尚的文化活动,吴祖光创作的《正气歌》、《少年游》、《牛郎织女》都成了一时的热门好戏。
    新凤霞与吴祖光(照片1)碧庐在鼎盛的时候住过十几位房客。有一天徐冰(徐冰在解放以后是统战部长,当时在重庆分管文艺)和郭沫若来碧庐,住在那里的人还没起床。徐冰就说这些二流子真是懒惰,实际上当时大家都参加演出,结束的时候都是半夜三四点钟。那时候大家刚学会了一个陕北词“二流子”,郭老就说给他们起个名字就叫“二流堂”吧。“二流堂”的名字就叫起来了。
  但吴祖光对这个名词没有什么好感,他写作一直勤奋,也不爱过多地聚众聊闲天。
  抗战胜利之后,大家各奔前程。1947年,吴祖光去了香港,到香港后,他改行做起了电影导演,这项工作给他带来了新的知名度和丰厚的收入。
  吴祖光回到北京是在1949年9月。在他面前是一个新的国家,同时等着他的,还有一份美满姻缘。
  那时演员戴浩与虞静子夫妇在东单西观音寺34号租了一所老式的大洋房,进门是一排六间平房,相连一幢宽大的楼房,分租一间楼房给盛家伦,楼下一大间住的是音乐家邬析零全家,另外还有一个跨院的两间平房由黄苗子和郁风租住,老朋友又在这里聚头了,还是当年碧庐旧人。于是马上就传播开,都说是“二流堂”在北京重建起来了。
  吴祖光租住了进门六间一排的平房。他和新凤霞就是在这里结婚的。
  新凤霞从小被卖到天津,生长在一个天津的贫民窟里。父亲是卖糖葫芦的,母亲大字不识,一家人靠她唱戏养活。她6岁学戏,14岁就当了主演。1949年,新凤霞22岁的时候开始到北京闯天下。在北京她认识了吴祖光。在北京,吴祖光和新凤霞的婚姻名动一时。
  吴祖光在“二流堂”是个活跃人物,经常有艺术青年到他那里去。杜高、钱庄、陶冶常聚在他的周围。这批人就被当成“二流堂”的“小家族”。
  1954年,深受“二流堂”人际之累的吴祖光新买了一所坐落在帅府园马家庙9号有18个房间的四合院,他把住在上海的父亲和母亲接来北京同住,那时父亲已中风卧病多年。
  “二流堂”在“肃反”运动中出了事。当时有人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为什么很多艺术家都在那里出出进进。老的齐白石、梅兰芳,年轻的杜高、田庄这些人,艺术界的音乐界的,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多人就开始怀疑。随后,“二流堂”的“小家族”的成员被定性为“胡风反革命集团”成员,来往于“二流堂”的人被认为是“胡风集团”的外围组织受到审查。
  1957年“二流堂”再度受到审查,一个专案组来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其实没干什么,就是谈谈文艺,聊聊天。专案组不信。画家张仃在1957年之初很想办一本杂志,当时就等着批复申请。这个事情也让专案组记录在案,说“二流堂”要办机关刊物。
  很多人追问为什么建立“二流堂”的组织,被问到的人都说,根本就没有这个组织。但是有人故意落井下石,说“二流堂”有堂印。因为盛家伦找王彦祥的哥哥刻了一个篆刻“二流堂”,当时就说是堂印。吴祖光买了几幅年画,年画画的是几个小孩,题名叫“玩不厌”。吴祖光喜欢那个“玩不厌”,给每个朋友送了一份。他把“玩不厌”挂在墙上,别人都没有挂,那幅“玩不厌”就被人当成“二流堂”的堂徽。当时匈牙利出现了“裴多菲俱乐部”事件。“二流堂”就被看成中国的“裴多菲俱乐部”。
  1957年反右开始以后,“二流堂”不少人就被划为“右派”。
  这年5月间党中央发出号召,要求大家帮助党整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吴祖光已经停止了他一向不感兴趣的电影工作,急于写出新的话剧本,已定名为《吹皱一池春水》。但是家里不断来人,屡屡打断他的写作,有很多报纸杂志的记者,有很多议论当前形势的朋友,甚至有老前辈担任文化领导的人物,要吴祖光陪着去民间小剧团“放火”,更有说明白是奉命来要吴祖光发表意见,写文章给领导提意见。而吴祖光对文艺界的领导也确是意见不少;但是吴祖光在他的家里遇到了阻力。
  阻力来自妻子新凤霞,新凤霞听到吴祖光的一些意见,十分反感,甚至害怕。她认为,在旧社会受尽苦难,多亏共产党救了她才翻了身;今天的领导方式尽管有问题,也比旧社会强多了。吴祖光说:“这回是共产党要大家提意见的,为了改进工作,又是毛主席让提的。”她说:“那也不许你提!”
  5月31日,周扬、阳翰笙邀请吴祖光出席全国文联的一个会议,而且派人派车来接,汽车在大门外揿喇叭,接的人在一旁催,一向温顺的妻子却一反常态坚持不肯放行。新凤霞叉着腰站在门口不许吴祖光出去,事情毫无转弯的余地,吴祖光狠狠劲一把把妻子推开就走了。他听见妻子哭了,但是他没有回头,跑出院子,出了大门,上了车。
  吴祖光回忆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对女人这么粗暴,真够我一生后悔的。”
  从后果来说,妻子的拦阻是对的。那天的与会者只有马思聪、金山等五六个人,吴祖光在那次会议的发言后来被前辈田汉先生加了一个标题:《党“趁早别领导艺术工作”》,在报上公开发表,成为吴祖光反党的铁证。
  吴祖光被打成了“右派”,并注明是反革命右派分子。
  1958年早春的一个凌晨,大雪纷飞,吴祖光到父母亲的住室去和老人告别。他要和一个有500人的庞大的右派大队去北大荒劳动改造。早在几个月前吴祖光开始受批判时,就把一切有关的报纸刊物收起来不让父亲看见,因此病中的父亲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儿子要到什么地方去,分别时他是笑着的。那时吴祖光也不知这是与父亲的永别。第二年父亲去世,吴祖光在春耕的大田里劳动时收到北京的报丧电报已经过了半个月。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最初,风暴并没有波及到吴祖光头上,当“走资派”和当权者们统统被揪出来后,老右派们才重又被拎了出来。“二流堂”的问题又被提了出来,这次,堂主已不再是吴祖光了,夏衍成了后台老板,而实际上的斗争矛头则指向了周恩来。
  “二流堂”就被政治化了。开始还是思想意识的问题,“文革”时就被定性为“反党、反革命、反社会主义集团”受到批判。这次来头就大了。江青亲自抓这个案子。“二流堂”的人就被关起来了。吴祖光再次下放劳动,黄苗子和郁风被关到监狱,戴浩被劳改。
  1979年6月19日文化部复查委员会办公室发布撤销《关于““二流堂””组织活动情况的报告》的通知。而此时,“二流堂”“小家族”里的剧作家汪明,备受折磨,死于安徽劳改地。戏剧家田庄,熬不过年年苦难,英年早逝。而黄苗子、郁风夫妇被关了7年的监牢。
最后岁月
  在夫人新凤霞去世后不久,吴祖光由于心情郁闷和年迈,血管硬化引起脑血管栓塞,曾先后三次住院。但他依然保持着乐观的生活态度。
  平日,他经常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眺望,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脸上流露出笑容……他还经常坐在轮椅上,由保姆陪着下楼去遛弯儿或去理发馆刮脸洗头,这是他认为最惬意的时光。
  吴祖光从小就与书结下了不解之缘。几年前,他虽然把他和新凤霞的藏书捐给了北京戏曲学校,可后来他收集的书又把家中的书柜装得满满的。
  吴祖光还特别喜欢看足球比赛,几乎场场都看。其女儿吴霜笑着说:“爸爸年纪大了,看电视经常打瞌睡,可是看足球、拳击、京剧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尤其是看足球比赛,俨然一位20几岁的青年,嘴里不时地嘟囔着:‘犯规’……他虽然年迈体弱,大脑不像以前那样好使唤,可看起球来表情却很丰富。”
  吴祖光偏爱甜食,尤其爱吃汉堡包。为让老人笑口常开,吴霜还特意养了一对小宠物———Baby和PP。吴老最喜欢PP,每当他见到PP满屋跑淘气时,脸上总露出舒心的微笑,这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已成为他的“宠儿”。吴祖光时常摸摸它们,逗逗它们,诙谐地说自己家里现有“八口”——自己、女儿、女婿、外孙、两位保姆还有Baby与PP。
编辑本段
仗义执言
 
  吴祖光说:“为消费者仗义执言,无怨无悔。”
  2003年3月8日保姆喂吴老在家中吃早餐
  吴祖光,本世纪中国在国际上影响最大、最著名、最具传奇色彩的文化人之一。江苏常州人。著名学者、戏剧家、书法家。曾在香港电影界任编导,是香港文化界和电影界的先导者。曾任中国剧协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祖光先生1935年扬名文坛,自幼有神童之称。二十岁在戏剧界和文学界已负盛名。祖光先生一生著述颇丰,有戏剧、散文、政论和书法集五十余部,主要代表作有《风雪夜归人》、《闯江湖》、《花为媒》、《三打陶三春》和《吴祖光选集》六卷本等。
门庭冷落有话难言
  “他现在很惨,不能说话了。”吴祖光多年的邻居与好朋友和宝堂先生一见记者,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去看吴祖光先生时,他仍住在朝阳区东大桥的民宅里,和小女儿吴霜住在一起。这是一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北京居民楼房,楼道很窄,很暗。经过狭小的客厅和一间堆满了书的书房,我们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吴祖光先生。头发全变白了,但脸色还很红润,眼睛明亮。吴老已不能说话,但精神还非常好,思维还很清晰,别人与他交谈,他能听懂意思。一名小阿姨正在喂他稀饭,记者向他问好,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记者。
  “前几年他还能说话的时候,每天他的家里访客有数十人,电话铃声不断,而现在不能说话了,就没有人来找他了,就连过年过节看看他的人都很少。”和先生对这一状况颇有微词。“就因为他不能说话了,不能利用他了,就冷落这样一位可敬的老人?”和先生与吴老先生已是多年的朋友与邻居。对吴祖光当年与国贸中心的官司、前因后果,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按吴祖光的原话来说,这纯粹是一场滑稽戏”,官司的起因是吴祖光针对我国首例消费者名誉侵权案写的一篇随感文章引起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1991年12月23日,两位年轻女顾客倪培璐、王颖在北京国贸中心所属惠康超级市场购物,遭到两名男服务员无端怀疑,并受到解衣、开包检查,查实无辜始放行。1992年5月,两位姑娘以惠康超级市场侵犯人格、损害名誉,向法院提起诉讼。同年11月18日,经法院调解,被告国贸中心向两位原告道歉,并补偿精神抚慰金二千元。原告撤诉此案告一段落。
  当时,首都多家传媒对此案作了报道,吴祖光是在读了《红颜一怒为自尊》这一报道后,写了一篇题为《高档次的事业需要高素质的职工》的随感,发表在6月27日《中华工商时报》。文章刊出后,国贸中心常年法律顾问韩小京曾致函吴祖光,称吴文“内容失实,判断错误,并且采用了辱骂性语言……是对中国国际贸易中心有关工作人员的侮辱,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声誉”。1992年12月,国贸中心以吴祖光侵害其名誉权向北京朝阳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立案受理。
  “当时知道消息后,吴祖光感到非常惊奇,国贸中心对他的起诉竟发生在对两位少女侵权事实被确认之后,而且告状不去找发布消息的报纸,而找一个发表杂感的个人,实在令人费解。而韩小京的解释是他们有选择被告的权利”,和先生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对于成为被告,吴祖光先生虽气愤,但绝无沮丧。他说‘社会需要人来伸张正义,当然也需要一部分人做出牺牲,为此,我愿意竭尽全力。’”
  “吴老的夫人新凤霞平时挺怕事的,但这次却坚决站在吴祖光一边,她说这件事教育了她,做人就是要有正义感,并写了一篇《官商告百姓》声援祖光。”
  消息传出后,吴祖光家里电话不断,询问的,压惊的,鼓气的都有。1992年12月16日,吴祖光收到了朝阳区法院的传票。很快,不少律师上门请求为吴祖光免费打官司,甚至我国香港及加拿大也有人打电话来,并称已组织了律师团,希望能免费为吴祖光打官司。吴祖光一一谢绝,只请最早找上门的竞天律师事务所的彭学军、许橙做代理人,王耀庭做法律顾问。
漫长诉讼八方声援
  1992年12月26日,吴祖光在昆仑饭店召开新闻发布会,原先通知的记者只有十几位,结果来采访者达到七十余人之多。吴祖光认为“向我起诉竟发生于国贸中心已在朝阳区法院当堂知错任罚之后,其‘捞点便宜,挽回点面子’的用心更加显然。”并认为这件案子“造成了我的名誉及其他方面的重大损失,我保留向原告提出向我赔礼道歉消除恶劣影响并赔偿损失的权利。”在吴祖光后来的《“国贸”案结束感言》文章中,吴祖光写道:“在1993年12月29日一审结束时,我提出了这一反诉要求,法院接受了,同时收了反诉费用,而1995年又驳回,我出于主观的原因,主动永远结束了这场官司。”
  法律顾问王耀庭也认为,国贸中心的指控是不能成立的。因为我国法律规定,侵害名誉权有四个构成要素:主观过错、客观行为、侵害后果、因果关系。吴先生的文章是篇评论随感,其中对国贸中心的某些做法和言行提出了批评和建议,从主观上没有损害他人名誉的问题。从客观上,吴先生所涉及的事件内容来自报道,作为读者没有义务查证报道事实,因此不存在捏造。至于侮辱性语言,吴先生是对国贸中心有关工作人员的行为和话进行评论,因此也不构成诽谤。这样,侵害后果和因果关系也不存在。
  而惠康事件的原告之一倪培璐知道国贸诉吴祖光后,写了一篇《我也写个始末》,发表在《中华工商时报》。文章不仅证实国贸中心的工作人员确实将她们推进仓库,而且使用了极不负责和侮辱性的语言。她说:“没有想到为了替我们说几句公道话,竟把吴先生牵扯在内,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如果吴老需要我们出庭作证,我们责无旁贷,不惜再上法庭,对簿公堂。”吴祖光闻讯后“欣慰”,他认为,从这个角度说,他“得到了最有价值的东西——社会的理解”。
深受影响无怨无悔
  这场官司从1992年底持续到1995年5月才完结。吴祖光女儿吴霜告诉记者,“由于这件案子牵涉的双方都比较引人注目,法院判哪一边都觉得不妥,因此一拖再拖。”中央也很重视这件事,不少中央领导都到吴祖光家慰问。“在三年的案子审判过程中,他一直没有后悔过,他曾经说过,为消费者仗义执言,无怨无悔。”吴霜告诉记者。
  在案子处理期间,吴祖光曾五次筹划举行画展,但前四次都由于种种原因流产,最后才在军事博物馆举办成功。画展规模很大,占了几个大厅,展会很成功,不少人闻讯专程从各地赶过来。
  在《“国贸”案结束感言》中,吴祖光回忆道,1995年5月12日下午两点,吴祖光带着小女儿吴霜走到朝阳区法院出席最后庭审。原告及原告律师都没来,审判长告诉他说:“可能是由于天在下雨、路远,或者堵车的原因,所以原告不能及时赶到,但是我们不等了。”审判书有五页,只用了二十分钟,审判长就宣读完毕,官司落下帷幕。“最后庭审宣判时特紧张,但知道自己赢了后,吴祖光却一句话都没说。”吴霜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有关方面当时特烦媒体的参与,因此这次没有事先宣传。”中央电视台是第一个知道的,当
 
处世观念
    吴祖光生于一九一七年,彼时军阀混战,国家处于贫弱交加内外交困时期;及至成年,恰又逢上日寇侵华,民族危亡;待到新中国成立,吴祖光正处盛年,是创作的黄金时期,按理,作为少年即得大名,当时中国文坛屈指可数的优秀剧作家之一,本应该是写出更多能够揭示时代面貌的戏剧作品的时候。但很不幸,没过多久,整个国家就被推进到一种只准说梦话严禁说真话的状态,再后就是众所周知的十年浩劫。能够最终劫后遗存,进入晚年,是惟一的那么一点点苍凉的幸运;我平常一直认为,像吴祖光先生这辈人确实是生不逢时的。想来,和吴祖光一样有那些时代经历的人,有这种“生不逢时”的人生慨叹者,当不在少数。吴祖光的好友、书画家黄苗子,曾赠语吴祖光:“生不逢时,才气纵横。”这八个字,一方面自然评的是吴祖光,赞其之才,叹其之遇,另一方面又何尝不可以为黄苗子的自况呢。
  但吴祖光不同意他这位好友的赠语,自下断语曰:“生正逢时,死不介意。”
书目年表
著作书目
《凤凰城》(剧本)1939,生活
《正气歌》(剧本)1942,文艺奖助金管委会出版部
《牛郎织女》(剧本)1943,启文书局
《夜奔》(剧本)1944,未林出版社
《孩子军》(儿童剧本)1944,新联出版公司
《风雪夜归人》(剧本)1944,新联出版公司
《少年游》(剧本)1945,开明
《后台朋友》(散文集)1946,上海出版公司
《嫦娥奔月》(剧本)1947,开明
《林冲夜奔》(剧本)1947,开明
《捉鬼传》(剧本)1947,开明
《艺术的花朵》(散文集)1955,新文艺
《风雪集》(剧本)1955,人文
《画家齐白石》(报道)1956,北京
《荒山泪》(京剧)改写,1957,戏剧
《踏遍青山》(戏曲本)1979,群众
《求凰集》(剧本)1980,四川人民
《咫尺天涯》(剧本)1980,四川人民
《闯江湖》(剧本)1980,戏剧
《吴祖光剧作选》 1981,戏剧
《童童》(剧本)1981,陕西人民
《花为媒》(电影文学剧本)1981,河北人民
《枕下集》(诗集)1981,山西人民
《吴祖光论剧》(论文)1982,戏剧
《吴祖光散文选》 1982,江苏人民
《牛女集》(剧本)1982,宁夏人民
《吴祖光悲欢曲》(传记)1986,四川文艺
研究资料书目
《风雪夜归人》的舞台艺术(王正等编)1984,戏剧
《吴祖光悲欢曲》(许国荣、张洁)1986,四川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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