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认为「寄生熊猫」是时尚ICON
爱奇艺通过内容的不断迭代,期待着虚拟偶像技术的真正成熟,最终完成商业变现。
采访|任彤瑶
作者|黄泽正
“我是PDC,一只寄生熊猫,我不想帮助P.P.S.S征服宇宙,我要逃离这里!”始终如一的开场白,配合上热血的背景音乐,成为了动画短剧《寄生熊猫》的标准开头。这部由爱奇艺出品的动画短剧,每集时长30秒,主要讲述了:在外星大BOSS企图控制宇宙的邪恶计划里,原本属于武器的寄生熊猫PDC自我意识觉醒,不再愿意帮助邪恶势力PPSS入侵,反而决定联合伙伴AX和ER06拯救宇宙的故事。
其中的主角Producer C(简称PDC),正是爱奇艺虚拟偶像组合RiCH BOOM的制作人。作为爱奇艺打造的国内首个虚拟偶像潮流厂牌,出道两年多以来,通过在《我是唱作人》《潮流合伙人》等热门节目中的亮相,PDC在国内虚拟偶像圈获得了一定知名度。
据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泛二次元用户将近4亿。同时2020年我国虚拟偶像市场规模约5.08亿元,其中演出收入0.62亿元、版权收入1.42亿元、产品收入高达3.04亿元。面对潜力巨大的虚拟偶像市场,爱奇艺在2019年8月推出了自己的潮流虚拟偶像厂牌——RiCH BOOM。
对于视频社区来说,虚拟偶像内容是吸引、留住年轻用户有效方式之一。当Z世代成为消费主力,二次元文化不再是小众文化的代名词,转而更多的进入了大众视野。脱胎于二次元世界的虚拟偶像们,也正在成为圈层文化的新晋KOL。同时相比于真人,虚拟偶像的粉丝有更高的用户粘性和付费意愿。虚拟偶像本身也具有更强的“平台可控性”。
由于本身的产品路径更为清晰,天生具备商业化基因,PDC沿着潮玩、潮流产品联名及代言、短视频、到未来长视频的发展路径稳步迈进。《寄生熊猫》是爱奇艺动漫将虚拟偶像从B端供应切入C端的一次突破,爆表工作室负责人李宗倍也将《寄生熊猫》短剧比作一次“小步快跑”的积极尝试。
01|潮流ICON
在RiCH BOOM厂牌成立之初,爱奇艺动漫团队对它的定位就是TO B的。
于是,爱奇艺首先让RiCH BOOM与火星哥(布鲁诺·马尔斯)、碧昂斯的制作人团队合作,发布《爆表》和《闯》两首主打歌,在虚拟偶像圈获得了知名度。
2020年9月,爱奇艺推出虚拟偶像节目《跨次元新星》,微博相关话题阅读量超过12亿。之后让RiCH BOOM参加的《青春有你2》、《中国新说唱》等综艺节目;为雪碧、青岛啤酒、农夫山泉等品牌进行代言;推出IP盲盒等营销方式,爱奇艺一直在B端推进虚拟偶像的商业化进程。
但在歌手助唱、综艺、广告等一系列综合打法之后,根据市场调研杨晓轩发现,“粉丝仍希望PDC拥有更丰满的人设。” “简单的曝光不足以支撑PDC的强人设,因为偶像的第一要义就是消费人设,我们早期音乐、MV、综艺的曝光,包括短视频,其实都为了烘托出人设。”李宗倍告诉三声。
爱奇艺副总裁杨晓轩认为,寄生熊猫不是二次元项目,而是潮流、时尚ICON。因此需要更长线的内容体系,来补充它人生的轨迹。“作为一名内容创作者,我深知创新才能出彩。”
在目前15秒、60秒、5-10分钟的短视频市场中,寄生熊猫选择了1分钟左右的赛道,就是想通过高密度的故事节奏表达PDC的人设魅力。对比初代虚拟偶像初音未来和洛天依,PDC的形象显然更加硬核、更加赛博朋克。
“以往的熊猫形象都是萌萌的,没有特别酷的,富有战斗感的设计,这是我们希望赋予寄生熊猫的特性。”杨晓轩告诉《三声》。通过将机械感和熊猫形象结合,PDC天然便具有反差萌。眼睛的“X”与“—”符号,也是富有设计内涵的。
“X”代表着拒绝被定义,“—”则代表有序平衡,象征着PDC矛盾又统一复杂形象。根据杨晓轩的介绍:PDC原本只是流水线上的一件普通产品,意外的意识觉醒后,它试图逃离太空站,摆脱邪恶势力的控制。从一件流水线生产的征服武器,到成为一只想要打破霸权的觉醒熊猫,“对于PDC而言,突破束缚、坚持自我、不被定义就是它最大的精神内核。”
这样赛博朋克的态度,正与年轻人不想被定义,追求个性的特征相符合。一名PDC粉丝表示“在它身上看到了理想的自己。”
与真人偶像相比,PDC所代表的虚拟偶像,天生的更加新潮,更具有陪伴感。粉丝可以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代入到PDC的角色以及情节当中,去寻找能与自己产生共鸣的情感连接点,从而对《寄生熊猫》的精神内核产生认同。
当内心幻想的PDC形象以潮玩、手办、盲盒等实体形式出现,新颖的外形,代表的反叛精神,也更容易激起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实现变现。
2020年,PDC曾在潮玩售卖平台52toys进行过限定款试售,当时发售的仅有熊猫头不含身体的潮玩盲盒,在3小时内售罄。到2021年《寄生熊猫》正式上映后,2021寄生熊猫全新款盲盒及手办第一弹完全版正式公开发售。此次盲盒仍为限量发行,仅1000套,每套6个,一套含5个基础款+1个隐藏款(或随机重复一款基础款),隐藏比例1:72,结果也是迅速销售一空。
去年四月份疫情期间,原本官方基础售价为50元6个的PDC盲盒,在闲鱼上已经被炒到了900多,反映了寄生熊猫IP在粉丝当中的受欢迎程度。
02|尝试短视频
PDC盲盒的大火,让最初从B端需求切入,已跑通B端变现途径的爱奇艺动漫团队,看到了PDC针对C端的商业化空间。“相比于其他家从形象起步做潮玩,我们爱奇艺最大的优势就是做内容。”杨晓轩告诉《三声》。
早在2019年底,爱奇艺动漫团队就确定了“做内容”的大方向。但在开始做短剧集还是长剧集上团队产生过争论。
“我们的团队也是需要信心的,因此变现链条不能太长。”杨晓轩告诉《三声》。门槛更低,用户更广的短视频模式,显然更加契合当前爱奇艺动漫缩短PDC变现路径的诉求。
在初期尝试阶段,爱奇艺动漫团队与时尚媒体平台《我们的街拍时刻》(Our Street Style)合作过街拍等多个短平快的项目。因为对短视频内容的陌生,从2020年7月份开始,经过长达七个月策划,四个方向的甄选,爱奇艺动漫团队才最终确定了以PDC入局短视频。“直到最终确定寄生熊猫这个方向,我们仍是惴惴不安的。”
李宗倍认为,在短视频逻辑里,相比构思严谨的故事性来说,观众更加喜欢有共鸣,有反转的趣味视频段落。因此,PDC在继承《我是唱作人》时期“高冷”形象的同时,也被赋予了全新的 “反差萌”人格。
在《寄生熊猫》的剧情设定中,PDC本可以凭借自己先进的科技,单枪匹马战胜邪恶,却总因为“残次品”同伴熊猫头、机械蜘蛛,让冒险之旅平添波折。在短小精悍的30秒时长内,PDC会给观众带来反转与欢乐。在每集的结尾都会以PDC无奈的“搞什么啊?”来结尾。
30秒每集的体量,既是爱奇艺动漫的一次大胆尝试,也让《寄生熊猫》必须在更短的时间内抓住用户喜好。
李宗倍告诉《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对短视频受众来说,全新的IP加全新的故事门槛太高了,很难引起共鸣。”
因此,喜欢科幻题材的李宗培,决定先以致敬科幻经典场景的手法,唤起观众熟悉共鸣,吸引更多的同好受众。在《寄生熊猫》第一集中,ProducerC驾驶飞船在宇宙中穿梭,躲避激光子弹的设计灵感,正来源于电影《星球大战IV:新希望》。“卢克与汉索洛驾驶千年隼号逃出死星的镜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直想以动漫的方式致敬经典。”李宗培说。
PDC偏漫画的形象,也给拓宽内容策划的涉及面提供了可能。爆表工作室负责人李宗倍介绍说:“PDC天生具有商业化基因。”外形更接近真人的虚拟偶像,运营难度相应较高。在推广认知阶段,偏漫画的形象让PDC的认知门槛较低,观众接受度更高。
03|变现方向
纵观虚拟偶像发展历程,“生命周期短、难以出圈”的行业痛点,限制了行业商业化的发展,不同类型、不同特质的虚拟偶像,仍需要找到自己的变现方向。
在虚拟代言方面,PDC独具特色的设计吸引了多家知名品牌合作。目前,PDC已合作过的品牌方包括雪碧、小龙坎、青岛啤酒、SKP、52toys、荣威、景德镇陶瓷研究所等等。
“品牌主的嗅觉跟感知力其实是最敏锐的。”李宗倍告诉《三声》。为了吸引新生代消费人群,品牌方对新玩法、新概念具有现实需求,但受限于原创设计能力,“有钱无IP”的难题让众多品牌方把目光投向了PDC。
针对垂类人群,李宗倍认为“必须垂到极致”。在起初的规划中,PDC受众的男女比例应该是相对平衡的,可最终的客群数据显示,男性用户对PDC的消费意愿明显更高,能占到总比例的八成左右。
以发布寄生熊猫周边,跟客户合作联名款等生产方式为主,爱奇艺拥有自己的潮玩售卖逻辑。
区别于在短视频中放置外链的销售模式,寄生熊猫所采取的限时限量的售卖模式引起了潮玩市场的追捧。
“年长的人可以玩名画,年轻人就可以玩潮玩。”根据她的定义,潮玩应该是年轻人可以触摸到的收藏品,其价值应主要体现在二级市场的溢价。
“潮玩应该保持一定的稀缺性。”为了增强IP设计感,刺激用户消费,李宗倍设计团队会在制定一个大方向后,针对零散素材进行头脑风暴,并在对内部设计不满意时,找外部艺术家进行优化。同时他表示“核心方案仍会出自团队内部。”
从平台层面,寄生熊猫极富科技感的外形、角色设定,虚拟娱乐偶像的身份,也契合了爱奇艺“科技+娱乐”双螺旋的基因。杨晓轩对《三声》表示:利用内容的不断迭代,期待虚拟偶像技术的真正成熟,最终完成商业变现。
正如“逃出死星”并不是卢克的最终目的。李宗倍透露,“在未来的布局里,我们未来还会启动长番剧规划。”一方面,丰富《寄生熊猫》内容层级,避免题材过分单一的要求,是对制作团队内容产出能力的证明;另一方面短剧集的用户数据、用户反馈,也能为番剧的制作提供更多的灵感和方向。
“未来其实还包括游戏、线下娱乐等等IP变现途径,但这些都将源自故事的张力,宏大世界观下的故事内核为未来“一鱼多吃”提供更广阔的想象空间。”杨晓轩告诉《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