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长》：青春不残酷 用女性反观男人的成长

   1905电影网专稿 在青春片大行其道的当下，青涩、残酷、叛逆等等一系列主题在被不断的改写和修正。更重要的是，在这股现象级的青春潮下，高票房的成功案例，使得众多导演摆起姿态，开始回溯起自己的青春年少，甚至一众的导演处女作也由此降生。

    毫无疑问，《万物生长》也是这一青春潮下的产物。但李玉作为一个以拍文艺片起家的导演，其影片还是灌注了一贯的风格特色。回想几年前，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大学生活的午后，有幸拜读了冯唐的《万物生长》，满纸的诲淫诲盗，顿时让一下午的虚乏有了生机。主人公带有冯唐本人的影子，是一个学医的大学生，作弊、逃课，写盗版的武侠小说，偶尔还会带着女友在校园的草地上犯犯坏。冯唐戏谑、诙谐的笔触，时刻撩拨着青春期易躁易骚的神经，才情遍布得以骚情漫身。相较而言，李玉的电影却让人在两个小时的时光里让人胸闷气短。主人公秋水常以一个诗人的姿态来打量和审视着自己的人生，那些青春的躁动和焦虑此刻似乎带有了深沉的原罪。

    作为一个女性导演，李玉的电影大都带有女性色彩，而在这部以男性视角为主的影片里，这一点则更为微妙的得以凸显。影片中充斥了秋水大量的独白和旁述，这种带有反思性的姿态，大都显示了秋水本人的自私、懦弱甚至是幼稚，而与其关系密切的三个女人，即去的小满、现在的白露以及将来的柳青，则似乎是扮演了拯救者的角色，通过她们，秋水才得以完成青春成长的这一主题，而这一过程也暗合了对于一个男生成长的批判。

    选男性作为叙述的主体，这在李玉的电影中倒是头一回。在以往的女性书写里，男性往往处在一个被女权主义所蔑视的地位上，到了《万物生长》，男性终于正常了，写满了正常的欲望和情感，甚至于拥有了一种别样的魅力。李玉选韩庚来演显然是一次有心计的冒险，在商业和艺术的道路上，李玉一步步地倾向了商业。开场的“重口味”用谐趣夸张的方式，摆明了是来营造视觉奇观眩晕观众，同时还要保持自己的那种影像冲击力。用韩庚的思路也是一样，粉丝经济来回报票房，管你是实力派还是面摊派。好在李玉调教演员的功力还算高明，当下的韩庚反倒是朴实、普通的就和身边的舍友、同学一样，而韩庚对台词、表情的把控上，还算没有让人出戏。反倒是范爷，虽然每每想通过李玉的片子重新认识她，但这部《万物生长》里，范爷却的确仅仅是将生活中的自己简化到了银幕之上，毫无耀眼之感，完败于那个神经质的处女座齐溪的角色。

    作为青春片来说，《万物生长》其实一点也不残酷，毕竟多年之后韩庚还是找到了艳丽的范冰冰。从这一点讲，该片倒是跳开了当下大多数青春片的叙事逻辑。《万物生长》里的青春本质还是爱情，饮食男女般的情感真实有烟火气，即便是白露对着秋水大喊：你都跟她吃饭了？那种对曾近坚信爱情瞬间坍塌的不可思议，也是蛮能让人触动的瞬间。而此时，大银幕前那些懵懂躁动的单身狗们，又有多少人会暗暗反思，他们曾经爱情里的尴尬和虚伪，在那帮男生打群架的时候，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恰到好处的想起，让单身汉们情何以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会写黄烂武侠的秋水，也不是每个人能遇到让人痴狂的柳青。

    电影的制作延续了方励、李玉、范冰冰铁三角的搭档，得以使李玉的风格充分的挥发和延续，所以吃这个套路的观众想必会很喜欢，毕竟那段蹦极和海边痴缠的镜头，在致敬中的确从形式上这些片段具备了一些情欲之外的韵味，似乎有那么些悠长的情感滋生其间。在视觉层面上，皮三的动画同样让人眼前一亮，颇具CULT范儿的视觉冲击跟医学院的气氛很相契合。几个配角用怪异到“正常”的成长路径，诠释了一种生活的规则，虽略夸张却包含着真是。小林武史的配乐自然极其精彩，不知这是否是借鉴韩少《后会无期》的经验，对于传唱度很高的经典歌曲的编曲确实是需要功力的，但对于韩庚的唱功，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听宋冬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