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或许从它开始,西藏电影不再与猎奇挂钩

塔洛承受耳光的戏,也为后来卖羊埋下了伏笔
原定结局是塔洛去自首
小电君:听说这不是原始的结局?
万玛才旦:当时有好几种假设,但是不太满意。有一个是说塔洛经历了那些事情后,他想自首,所以他去找派出所所长。他那时候已经剃光头了,然后所长让他背《毛主席语录》,他发现已失去了超强的记忆力,完全成了另一个人。之后,所长就看着他以前的照片说,你已经不像照片里的人了,你必须得重新回去拍一张照片,然后就把他赶出去,就结束了。但是电影里面我觉得这样不够,需要一个更好的结尾来结束这个故事。
小电君:塔洛在现代社会中,算是比较边缘的群体了,您这次怎么想以放羊人来做主角?
万玛才旦:我的小说里面也有很多边缘人物的描写,但电影可能因为很多原因,只能呈现比较单一的面貌。
就比如大家都会说,我一直在拍藏族这种现代文化的与传统文化之间的冲撞。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表面的现象。我也希望就是作品也一个更多样化的一个呈现,无论从内容到形式,到目前为止就都有这样一个背景在里面,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万玛才旦小说中一直都有对边缘群体的描写
从关注群体到聚焦个体 是我想突破的事情
小电君:您之前的作品,关注的都是群体面貌,这次为何是选择关注个体?
万玛才旦:没有什么直接的原因,就是比较偶然。可能小说创作它有一个规律在里面,你自己想一些什么,然后你的创作发生了什么变化,你在这样一个持续的创作里面是可以看出来的。像电影受各方面的因素,就很难形成一个规律,创作的顺序可能是打破的。
比如在《塔洛》之前,我也写过其他的剧本,但是那些没通过,反而《塔洛》比较快的通过了,所以它没什么规律。在我人生前半部分时间拍的电影,它们关注的是一个群体,后来就关注了一个个体,这个可能也是我自己想突破的一件事情。

万玛才旦之前的“故乡三部曲”
小电君:现在也有一些非少数民族的导演,他们在作品中会主动聚焦一些少数民族的宗教习俗和生活现状,但效果各异,您怎么看待目前华语电影市场中,涉藏题材的现状?
万玛才旦:现在大家可能更客观一些了,以前可能涉及的更表面一些。这两年的话,比如说谢飞老师的《益西卓玛》,他就有这样的一个愿望,想用藏语来拍,然后请藏族的编剧参与,跑到拉萨搭建场景。然后像张扬今年的《冈仁波齐》,也是一个很客观的影片。我是希望创作者自己能够深入这个民族,深入他要讲述的这个故事,而不是仅仅把它作为一个视觉或者一个其他的一些噱头。
小电君:您之后的作品还是以摄藏题材为主吗?
万玛才旦:主要还是藏族题材,手头的两个剧本都是藏族题材,但是也会试试尝试其他的故事。
新电影明年3月开机 难度很大
小电君:您正在筹备的项目,目前处于什么阶段?
万玛才旦:有一个叫《永恒的一天》,大概明年三月份开机,拍摄难度挺大的。它讲了在一天里一个人经历了他的一生,你不仅要在一天中要体现一年四季的变化,还要展现一个人从少年到老年,生老病死的一个故事。整体感觉,比较接近文学上的人物关系来处理的那种流派。

小电君:之前《八月》在本届金马拿了最佳影片和最佳新人,您也是该片制片人之一,还有今年釜山电影节拿奖的《清水里的刀子》,您怎么跟这两部电影结缘的?
万玛才旦:其实都认识,像《清水里的刀子》导演王学博,他也是《塔洛》的作片人之一,就是帮着找找投资什么的,是很自然有了这样一个合作。《八月》的导演大磊跟《塔洛》的摄影师是同学,然后《塔洛》的摄影师吕松野也是《八月》的摄影,所以就有了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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